等小李广花荣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家的床上。 缓缓的睁开眼睛,花荣微微动弹了一下,惊动了趴在床边的花月容。 “哥哥,你终于醒了...” 花月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似乎刚刚哭过。花荣的突然晕倒没有任何征兆,小厮们把花荣扶进屋安置在床上,就派人出去把花月容找了回来。 正和雪儿在后山玩耍的花月容听是自己哥哥花荣昏迷不醒,急忙忙赶了回来。 花荣见自己妹妹终于回到了小鸟依人的状态,心中不忍的一颤:“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花月容擦了擦眼泪:“已经是初更时分了,下午宋公明哥哥和军师都来看望过的,见你没醒,没说什么就走了。” 花荣心里明白,这是宋江不放心来询问自己偷袭的情况的。 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头疼,花荣就要坐起来,花月容急忙把花荣扶住道:“哥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先躺着罢...你看你脸色发青,好让人害怕” 花荣听了让花月容去过铜镜来一照,几乎快要认不出镜中的自己了。 一向引以为傲的俊俏容貌上沾上了一层青色,而且是那种乌青的发黑。 “这是...中毒了?” 花荣暗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额头都急出豆大的汗珠来:“快,取蜡烛来!” 花月容将花荣扶着坐好,背后叫小厮垫了个被子,亲手端过烛台来。 花荣接着烛光仔细又看了看,发现不光是脸色乌青,眉心处一团青气浓的化不开,中间已经是黑色的。 看着眼前惊慌的花月容,花荣没有说出自己中毒的事情,而是让花月容派人去找宋江过来。 花荣完全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的,不过奇怪的是,就算西门庆知道自己是暗中放冷箭的人,那大可去托塔天王晁盖面前告状,又为何对自己下毒? 花荣自认山寨的头领虽然都不是知根知底,但至少不是敌人。 而且这家里花月容和其他人都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 “我只是一时头疼,没什么大碍。”花荣决定隐瞒自己中毒,出言安慰花月容道:“你去讲手巾用井水浸透了,搭在我额头好了。” 花月容听了这话稍微有些安心,当即出去叫小厮打来井水,依言处置。 手巾往额头一搭,些许的凉意让小李广花荣觉得自己精神稍微好了些,但还是拒绝了小厮端上的米粥。 花荣闭目养了会儿神,似乎还能回想起那个凉亭崩塌的场景,忍不住双手微微发抖起来。 花月容察觉到了花荣的异状,轻轻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花荣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先出去,如果公明哥哥来了,就请他进来。” 花月容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哥哥,自己从小就和哥哥很是亲近,二人之间无话不谈。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荣变的沉默寡言起来,不过花月容从自己哥哥的举止可以猜得出来,花荣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 有如十多天前神秘兮兮的出门,神秘兮兮的回来。 又有如今天莫名其妙的晕倒在门口。 花月容没有说话,只是陪花荣紧紧的坐了片刻,这才轻轻起身出去,顺手把门戴上了。 听到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有木门发出的“吱呀”声,花荣知道自己妹妹已经出去了,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声长叹! 脑袋又莫名的疼了起来,花荣也听说过一些毒药的功效,但对自己中的这种毒药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花荣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是什么人要用慢性毒药对付自己? “我花荣贤弟醒了?” 门外传来宋江询问的声音,还有花月容的回答。 “刚醒没多久,叫公明哥哥进去呢。” 开门处,宋江稳步走进房间,皱眉看了看坐在床上脸色发青的花荣。 花荣也有一种奇怪的眼光同时看着宋江。 有时候看得久了,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义兄行事越是隐秘。 “公明哥哥来了...” 宋江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皱眉几步来到花荣床前坐下:“贤弟,你觉得怎么样?” “公明哥哥,我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花荣都感觉自己的声音出乎寻常的冷静,似乎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一件事情:“你知道这件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