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晏长澜点了点头,不曾推拒:“既如此,就有劳了。”
不论如何,经由今日之事后,陈族的防护想必会更加严密——即便凶面蛛蝎很是可靠,多一位族老护住阿拙的安全,也是更好的。
陈青铜将事情说了以后,就告辞了。
临行前,他郑重说道:“我陈族会尽全力,尽快将布阵之物备好。”
叶殊看他一眼:“何时备好,我可何时开始布阵。”
陈青铜拱手:“多谢。”
之后,他就此离开不提。
晏长澜看向叶殊,微微一叹:“陈族果然不太平。”
叶殊道:“我等相助一家,另一家来找麻烦,也是应有之事。”
晏长澜曾为少城主,自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应道:“你我也要更小心些。”
叶殊略思忖,说道:“你看那重力阵法如何?”
晏长澜不假思索:“防备偷袭之人最妙。”
叶殊便说:“自此就在房中布下这阵法,如此一来,不论何人过来,都无法全不露行迹。”
晏长澜神情顿时舒缓:“如此甚好。”
随后叶殊果然就在房中布下了重力阵法,调整一番后,笼罩之地更为广阔。
对于晏长澜而言,这重力阵法对他也有些影响,但影响不算太大,不过若是一些暗中有鬼祟之人进来,即便对方精于炼体,也必有显露。
除非,对方是金丹甚至更强大的修士,而若是那样的修士,哪里还需要暗中偷袭?直接一个巴掌自高空下来,莫说是他们了,陈族上下除却少数几人外,其他之人尽数要被打死。
两人做完这些准备,才重新开始练功。
叶殊可以察觉,自己的丹田之内,法力的压缩似乎更快些,眉毛微微一挑。
他睁开眼,正对上同样有些讶异的晏长澜的眼神。
晏长澜一笑:“日后你我修行时,都布下这阵法罢。”
叶殊道:“我正有此意。”
接下来,叶殊似乎想到了什么,取出一张纸,并指在上面迅速写了几行字,将其折了折,朝外放出一只纸鹤。
晏长澜先是一怔,旋即了然。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房间里,原本正在练剑的陆争忽然觉得周身一沉,手中的长剑也不由得朝着下面坠落下去,让他一惊。
但很快,陆争看到有一只纸鹤歪歪扭扭地自窗外飞了进来,而到了他面前后,那纸鹤迅速展开,化为一张纸落在他的手上。
看完这张纸上的字迹后,陆争眼里闪过笑意:“原来是叶大师布下了阵法……”
随即他反手将这纸用剑气弹成灰烬,自己重新将长剑擎起,慢慢地适应房间里的重力。
按照叶大师所言,重力阵法之下,不仅可以替他警惕一二,而且他长期在这有重力的房间里练剑,对他的剑法之快,肉身之锤炼,也是很有用处的。因此,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要好生修炼才行。
·
张家的宅邸。
一处较为靠向中心的院落,有一名穿着奢华的年轻公子一边品茗,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名身着灰衣、面目很不起眼的仆从迅速出现,半跪在他的面前行了个礼,旋即凑到他的耳边,极快地禀报着。
随着这名灰衣仆从的话语,年轻公子原本老神在在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待他全部听完,已然是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上。
桌上的茶盏猛地跳起,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而里面冒着清香的、价值千金的茶水尽数泼到了地面。可这平时让人十分珍惜的好茶,此刻却是无人生出半点在意来。
旁边其他的随从顿时将头深深地埋下,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外人或许未必知道,可他们这些近身侍奉的人还不知晓吗?三公子极为阴毒,若是在他盛怒之事有什么人做出一丝不妥的举动来,那就是撞上了他的怒火,死无葬身之地都是好的!
年轻公子——张幼新愤怒地开口:“花了我近千灵石,只是为了刺杀几个还未筑基的不入流而已,竟然还能失败?他们骷髅堂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原本他也并非是要小题大做,但他生来就灵觉敏锐,尽管并不算十分真切,却能看出一些颇为不俗之人来。
在看到那个面色清淡的少年时,他就隐约察觉到这人有些不凡,甚至带给他几分危险之感。若是少年并非是与陈青铜一起出现,他必然会想法子与其搭讪结交的。但既然是跟陈青铜一起的,自然就不会站在他这边,那么不择手段也要将其铲除——否则他有预感,对于他们张家而言,这是大为不利的!
否则,一个炼气期而已,他就算要杀了也不会如此着急,那些散修如此多,找一两个亡命之徒不难,何必专请那昂贵极了的骷髅堂之人?不正是为了能一击必中么!
只可惜,到底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