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偷偷摸摸回到客栈,发现躺床上的变成了南宫怡,而林雨正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整理仪容,拿个笔在画眉毛,看起来挺讲究的。 徐长安问林雨:“你是要出门吗?” 林雨没有立刻回答他,将眉毛画完一条线才轻声说:“雨下这么大,又能去哪里?” “那你化妆是为了?” 林雨说:“徐兄,你的问题太多了。” 徐长安耸了耸肩:“好吧,开饭了,给你们带了水饺,蒜蓉味的。” 那边南宫怡听到有吃的,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随手在边上的盆子里洗了把脸,抱怨说:“我要吃肉,能不能给我弄点肉来?” 徐长安没好气说:“想吃自己去弄,没看到我都落汤鸡了吗?” 那边林雨又在往脸上擦粉了。 徐长安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你已经够美了,还要这么精心打扮,让人家南宫怡这种“普通”姑娘怎么活? 南宫怡已经端起一碗水饺在吃了,看起来也并不想给徐长安省。 徐长安站在客栈的窗子前,对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感慨说:“似乎下雨天也没那么美。” 南宫怡嘲笑他说:“没事别矫情,我们江湖女子也不喜欢这种调调,不如想想怎么研究无字天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人们的大喊声超过了大雨,徐长安清晰地听到有人大喊大叫:“不得了了,快跑啊,大江决堤了!” 随之而来是一声声惨叫,徐长安刚反应过来,一道水浪仿佛从天而降,以高过屋顶数丈的压顶之势直接将整个客栈吞没了。 徐长安喝了三口水,就在以为自己要被溺毙的时候,忽然一口气直接在丹田内涌上,顺了过来。 在不用呼吸的情况下,徐长安竟然可以短时间生存,内息源源不断生成,没有了憋闷感。 压下恐惧之后徐长安下意识地双手往上划,房屋什么的早就被冲毁,他被水流带到不知道哪去了,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游到水面上。 此时自然是倾盆大雨,徐长安发现黄州城早就成泽国,除了个别冒尖的屋顶,整座城市已经在水下,到处都是漂浮的死尸,到处都是呼救声。 就在这时,徐长安看到一个熟人,穿着浅白色长裙的林雨正坐在不远处的一根房梁木上,整个人湿透,露出能让人流鼻血的曲线身姿,但看起来非常狼狈。 徐长安大喜,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游了过去,抓住了那根木头。 “林姑娘,你的妆花了。”徐长安看到林雨的第一眼,是觉得好笑,她脸上的胭脂和粉黛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先前头发因为梳妆没有扎,此时披头散发乱成一团,看起来有点像女鬼。 “徐兄,你最好把你看到的烂在肚子里。”林雨伸出纤纤玉手,拉了徐长安一把,将他拉上木头,随即幽幽说道:“或者我还可以永远让你闭嘴。” 徐长安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候木头经过一个没有被冲垮的屋顶,林雨忽然纵身一跃,从木头上跳了上去。 徐长安也没有犹豫,施展轻功跟着跳了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蹲在屋顶上,眼睁睁看着无数求救的人或者尸体被奔腾的大水往东南方向冲走。 徐长安感慨说:“不得不说,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就算我俩想救,也就是不到几个人。” 林雨在一边轻声道:“你看到的天灾应该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人祸?”徐长安惊了。 这时候雨小了一些,打在林雨头上和脸上,反而将她本来一团糟的头发打顺了,变成素容后的她颜值不减半分,反而多了几分健康与清纯,只听她娓娓道来:“沿大江逆游而上穿越玄州,你会看到一片高得难以想象的山脉,炎黄十八州的人们称之为天山,山高数千丈,往南北江方向分别绵延两千里,绝断了海洋吹往内陆的水汽,水汽在天山东侧凝而不散,以至于玄州和霸州西侧终年不断降雨,而天山东侧的武州和文州则长年干旱。” “原来如此。”徐长安听得感慨,说道:“可怜,可惜。” “可为什么说是人祸呢?”徐长安问。 林雨继续轻声说道:“十年前,一个叫钟洪的读书人高中进士,被朝廷派官武州令。千百年来,武州都是干旱之地,庄稼荒芜,粟米难种,只能靠一些耐旱青稞生存,那里的人民困苦而不思进取,大多沦为盗贼,以至于人人桀骜不驯,导致整个武州武风炽盛,这也是武州这个名字的来源。” “寻常州令治理武州通常无为而治,也就是不管不顾,只要不民变,做得几年也就升迁了。可这钟洪不一样,他想用凭一己之力改变武州乃至附近文州、玄州、霸州千百年的命运。” 徐长安听得入神,道:“这个人很有想法啊,是个好官。” 林雨看他一眼,道:“如果是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徐长安不敢看她那因为湿透而过于诱人的身材,摇头道:“小弟愚钝。” 林雨语不惊人淡淡道:“大江把天山山脉一分为二,滔滔江水从上游飞奔而下,像是从天上落下般壮观,奔腾不止,直到入海,这是千万年地质形成的结果。钟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武州和文州缺水,而玄州和霸州长年洪水泛滥,索性将大江给截了,将上游的江水全部引向干旱的武州,这样不但武州的干旱得到解决,下游的洪水压力也会减轻。” 徐长安震惊道:“很有想法,厉害!” 林雨道:“事实证明,当人足够多时,却是可以战胜自然。在钟洪做武州令的第一年,此人在武州境内凭到处游说自己的
第二十六章 玄州水灾(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