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总是有的。 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酷暑寒霜。 前进中的冒牌货现在又夹住了一片叶子。 可是天上没有匕首,这让后退的白渊渟后退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没关系,地上还有树枝。” 白渊渟此刻已无法再继续后退,他的肩膀正被一只手扶住。 不用回头,也不需要回头,隔着衣服的肩膀也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看来他再也不用后退。 “我才是真的白渊渟。”前进中的冒牌货停了下来。 “还没有人说你是假的。” 他摸了摸头。“看来我是不打自招了。” “你说的算。” “我是被大姐派来代替他的。不信你看,我跟他一模一样。” “既然是一模一样,就不用代替。” “我就是学不会你们这种说话的语气。” “所以并不是一模一样。” “好吧。”他又笑了。 他的落叶又一次出手。 这次他面对的不过是两具肉体,只是还没有变成尸体。 不,还有一支树枝。 白松渟在路上捡到的树枝,稀松平常的就像落叶一样随处可见。 “一个。” 白松渟用树枝穿过了落叶。 “还有吗?” “还有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一次出手。 这次增多了一倍,变成了两枚。 树枝又穿过了落叶。 “三个。”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冒牌货现在也开始后退。 看来见势不妙便会后退的功夫,每一个白渊渟都很精通。 唯一的区别是在后退的间隙中,冒牌货还捡起了一颗石子。 他没有俯下身子,而是凭借内力硬生生的将一颗石子吸入到手心之中。 白松渟可没有他那么多的力气可以用来浪费。 他选择最轻松的办法,低下身子,也捡了一块石子。 “只有小孩子打架才会丢石子。” “只有小孩子打架输的一方才不会死。” 白松渟点了点头,他不能说这是错的。 两个人同时出手,两个人的袖子也同时被风吹的扬起。 似乎是两个对立的镜像,互相在模仿着对方。 区别是一个是顺着风,一个是逆着风,所以还不太一样。 一枚石子击碎了另一枚石子。 碎裂的石块在风中散尽后缓缓落下,化作一半的残片一半的烟。 胜利的石子却消失不见。 三个人都注视着,因为都没有看到它去向了何方。 只有冒牌货的眉间在流血。 他抬起手,摸了摸遮住左眼的血迹,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现在他能够确定,是他自己的血。 “石子呢?难道在我脑袋里面。”他在询问白松渟。 但在白松渟回答之前,他自己便已经摸索出了答案。 “看来没有。” 他的脑后也在流血。 前方是一颗小小的伤口,可后方却是一个深深的大洞。 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别人。 可是他已经输了。 他无法接受,所以他又笑了。 “只有你知道朱笙笙的下落……”白松渟干脆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所以你死了她也活不了是吗?” 所以他只剩下一个字。 “是。” “我就猜你会这么说。” 否则还能怎么说? 他已不再知道,他的大脑现在可以用来思考的脑浆已不是很多。 “所以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你怕死?” “没有人不怕死。” “看来你真的怕死。” “没有人真的不怕死。” “谁是大姐?” “她……她是……” 头破血流的冒牌货突然停下了声音,露出了惨白的牙齿。 他在哼笑,整个身体也随之抖动,他已经感受到她的降临。 可惜他的脸已不再是一张能令女人着迷的脸,现在只能催吐。 白渊渟咽了口唾沫,想要照猫画虎。 “我笑起来有这么丑吗?” 冒牌货似乎是已经死了,而还活着的白松渟却不愿意回答。 “小心。” “小心什么?” “这个死人。” “我记得你说过死人是最安全的。” “前提是他死透了。” “他还没死透?” 白松渟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 他果然还没死透。 他的笑声还在喉咙之中颤抖,发出着最微弱的声音,就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小猫。 还好风声并不小,让这里显得没有那么单调。 “十分抱歉,他是我们一次失败的创作。” 一个声音从远方飘来,人影却快过声音。 所以话音还在很远,第三个人就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个人是一个女人。 曼妙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遮盖,让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除了她的脸,黑纱遮住的脸。 白松渟在仔细目睹,她是如何在眨眼之间从天边降临到了自己面前。 可到最后留在瞳孔里面的,只有几条曲线。 “天气很热?” “不算热。” “长得很丑?” “不算丑。” “你就是大姐?”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遮住脸?” “因为我不想遮住身子。” “看来这两个只能选一个?” “我只是在路上怕被不认识的人认出来。” “为什么是不认识的人?” “因为认识我的人现在已经认出来了。” 白松渟回过头看着白渊渟。“你认识她?” 白渊渟摇了摇头。 白松渟又转过头。 “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你想要做什么?” “杀人灭口。” “杀谁?” “你们两个人。” “你认识我们?”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