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喻闲。 这三个字有着超乎寻常的魔力,能融化怪物的心,甚至让这个怪物的眼睛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白渊渟把这一切改变都看在眼里,以至于他还想再说一遍。 但是他没说,他在思考这个人是谁。 他如果不是莫喻闲,也一定是跟莫喻闲关系不一般。 可怪物的耐心已经用完,他正从墙上的血液中挣扎出身体的另一半。 挥舞的双手带着黏稠的红色,似乎想要传染一些到白渊渟的身上。 这显然不能还手,也无处可躲。 “你想要钱吗?”白渊渟冷然出口。 “什么?” 怪物正在做一间很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张大了嘴巴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我问你是不是想要银票?” 墙上的血液正在涌动,怪物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在肚子的位置上找到了那枚银子。 “你说的是这个?” “我有几张银票,如果你需要……” “我不需要,我已经死了,你见过死人还需要花钱的吗?” “你都已经死了,那你还在跟我纠缠些什么?”白渊渟突然提高了声音。 数日积攒的愤怒突然在这一刻迸发而出。 吓了自己一跳,也吓了怪物一跳。 “无论怎样,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杀光你们梅家的人,为我的宝贝出气。” “你说谁是梅家人?” “哼。”怪物在冷笑。 “你是梅家老几?” “你猜我是老几?” “作为梅仲乙的儿子,连承认自己排行老几的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似乎比较复杂。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等。” “你现在知道怕了?” “你根本就不认识我的脸,便想要对付我?” “你是梅家老几的并不重要,因为梅家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不想评判你说的对错,可是我不是梅家的人。” “事到如今就由不得你狡辩了。” “这也算是狡辩吗?” “我说算就算。” “那还何必要说这么多的废话?” “这是废话?”现在正有一些痛苦写在怪物的脸上,让他恐怖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些只有活人才有的情感。“如果当时你们对我能有丝毫的善念,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脚步声又一次出现,打破了这场对峙。 蜡烛在喘息之间已经燃去了三成。 “我的朋友马上就要来了。”白渊渟现在突然得意了起来。 “我就知道不会是你一个人。” 怪物钻入了血液,血液又穿过了地缝。 这些东西调转了方向,涌向了地缝的另一侧。 待到他再转过身回到白渊渟面前的时候,白渊渟已经找准了机会闪到了怪物的身旁。 “你在拖延时间。”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为我?” “是的。” 怪物在冷笑。 “所有人都会死,况且我已经死过了一次。” “你已经死了一次,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但我猜你不想再死第二次。” “一个人能死几次?” “我希望你能相信,只要你从这滩血液之中完全走出来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 “说具体一些。” “当血迹风干的时候,你的生命就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这个屋子非常阴冷,非常潮湿……” “那也终会风干,只是时间问题。” 白渊渟怎么会对这种怪事知道的如此详细? 难道白渊渟之前真的见过这种手笔?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危难关头胡说两句瞎话也不能责怪他。 久久沉默之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看来白渊渟的瞎话并不算晚。 怪物的身体在完全从血液之中剥离之前停了下来。 “因为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白渊渟道。 “我的手里还有一枚暗器。” “一颗碎银?”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愿意跟你往下谈谈交易。” 话音刚落,怪物从胸口之中已经射出了碎银。 暗器只能用手发射的常识,在这个人面前并不管用。 就在这相距不足数尺之间,要躲过一次近在面前的暗器,世上恐怕没有人会有信心一定能过做到。 但也没有人敢说一定做不到,蜡烛因碎银带起的风而差一点熄灭。就在这明灭之际,白渊渟已经倒挂在了房梁之上。 “看来你躲过了。” “因为你没有瞄的太准。” “梅家人都不是你这套功夫,至少梅玉度和梅玉书不是。” “你是在考验我。” “可以这么说。” “我记得你说过梅家有三个人。” “第三个人自然不会是你,因为他不能算是男人。” “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说的算,只要你能够相信我不是你要杀的那些人就行了。” “现在你可以下来了,你可以告诉我是谁了。” “我是一个运气不好的人。” “不。”怪物又开始狂笑。“你是运气很好的人。” “关于这件事情,如果你让我离开,我就承认你说的对。”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答应。” “你还没问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放蜡烛的柜子下方,有一个瓶子。” 白渊渟顺着烛光低下了身子,他在摸索。 “我要你替我把梅家的那三个人都带到这个屋子里面。” 白渊渟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瓶子。 一枚小小的瓶子,雕刻着一只金色的凤凰。 第一眼很漂亮,再看就很别扭。 “这里面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