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代表小王爷的剑已落入冰人的手中,白渊渟没有看清冰人是如何夺剑的。 他早已经猜到了结果,所以他根本就没用心看。 “熊乾,我让你先动手。” “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我已经好久不用刀,而你手里却有剑。” 冰人在笑着点头,拂袖之下一柄长剑已经断成三段。 “这样呢?” 熊乾没有回答,他已经从大殿之中消失不见。 留下冰人冰晶的双眸,只能看到风。 白渊渟知道这是熊乾惯用的把戏,第一次是在地宫之中,第二次是在雍京城外。 他已经看过两遍,但还是没有想到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也能够施展出来。 天山派弟子也开始有些慌张。 他们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也可能就是单纯的害怕师父输掉。 毕竟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一个人凭空消失的模样。 只有张易妨与往常一样。无论何时他都永远无法老实的站在原地,他总是要抬起头四处观望。 是冰碎裂的声音,熊乾正在冰人的身后,一柄锋利的刀刃穿透了冰人的胸膛。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说你已经很久不用刀……” “我的意思是在今天之前……很久没用过刀了。” “那么你就没有骗我。” “是你理解错了。”熊乾很遗憾。 “好在还不晚。”冰人的头已经转到了身后,现在正凝视熊乾惊讶的双眸。 将一个冰人的脑袋转一圈或许不会太令人感到意外,但前提是这个冰人不要做得太逼真。否则就算知道真相,一瞬间也会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因此冰人有富裕的时间用两根手指变成了三寸的剑,再对准熊乾胸口,缓缓地插入进。 “我想我已经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熊乾的胸口在因心脏的跳动而涌出血。 “他妈的,小王爷的人呢?”熊乾手下有人在问。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另一个不怕死的人已经想好了结局。 插在冰人胸中的刀已经被扔到了大殿中央,颤抖的刀片还在作响。 王行岐正在熊乾的身旁守望。 “老大,您没事吧……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约定,他应该已经到了。” “谁?” “小王爷最得力的手下。” “难道小王爷真的会来帮我们?” “为什么不会呢?” 熊乾的鲜血正流向地面,冻结成一个圆盘。圆盘在变大,之后彻底破裂。 是压力让这瞬间升温,多年不曾融化的冰门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痕。 一柄剑随即从天山派大殿之外射来。 还是那一柄剑,一样的鹰头,一样的染着红色。 跟冰人之前随手震断的剑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不同铸件工人的细微做工。 所以冰人依旧在尝试夺剑,就像上次他做到的那样再来一遍。 直到剑峰穿胸而过,他被这这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行带起,硬生生的钉在了大殿后墙之上,殿中宝座现在就在他屁股的下方。 力量过小会被接住,而力量过大又会直接击碎冰做的身体。 这都不是剑主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一定是一场完美的把控,白渊渟很难不承认,剑的区别之一或许就是在谁的手中。 冰人已经挣脱了剑锋,对他来说无非是胸口多一个大洞……再失去一些冰。 “你是何人?” “我是来吃饭的。” “吃什么饭?” “冷饭热饭都行。” 冰人的眼光聚焦着面前那个瘦子。 他太瘦了,瘦的已经皮包骨了。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块骨头,一只因天冷而凝固了油脂的羊骨。 “传闻小王爷手下有四位不世高手,看来您必然是其中一位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 “既然不管饭,那么就只能干正事了。” “什么是正事?” “我们小王爷喜欢女人……”瘦子低下头咬了一口羊肉。 “但天山派弟子里面只有男人。” “……我知道……你能不能等我说完……”瘦子每次说话都要低头,每次低头都要咬一口肉。导致他说完一句话要用很久。“熊乾把他的妻子送给小王爷之后……小王爷答应满足熊乾任意一个合理的要求。” “什么是合理的要求?” “以小王爷的的心情判定。” “别他妈的在这里满口胡说。” 熊乾没有表现出难受,但熊乾的手下听到这里已经无法忍受。 “我哪里胡说?”瘦子转过了头,啃着羊骨头。 “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侮辱我们老大。” “我不是东西……我叫席不正……至于我有没有侮辱他……你可以自己问他。” 王行岐已经出手,金刀砍掉了多嘴手下的头。 “多有献丑。”王行岐向席不正抱拳。 席不正早已经转回了头低头吃肉,没有瞧得上王行岐哪怕一眼。 “你也是为了言延烛而来的?”老人在问。 席不正转过头,扔掉了吃光的骨头。 “小王爷让我来帮这个猪头一个忙,我在等这个猪头说话。” “帮我杀了他。” 猪头捂着胸口,另一只颤抖的手指着老人的头直接声嘶力竭道。 “我做不到,因为他已经死了。或许我可以再杀他十次八次的,但是他还会复活。” “那就杀光天山派的所有人。” “他们天山派的人那么多……好吧……谁让小王爷让我帮你这个废物一次呢……” 席不正指着最近的天山派弟子。“你过来。” 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