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元宝和尚遭遇不测,为何贵寺上下只有苦乐和尚有心去调查真相?” “佛门最忌讳「三毒」,元宝大师为人排忧解难必收钱财,为我寺上下众人所不同。” “所以你想说的是,元宝和尚的下场乃是咎由自取?” “阿弥陀佛,小僧并无此意。元宝大师所经所历所作所为皆非我寺之人所能论断对错的。” “那你为何在摇头?” 老僧适宜的笑了笑。“每想到此处,小僧总是为苦乐和尚扼腕顿足。” “何来扼腕顿足之处?” “苦乐和尚天资聪慧,即使肉眼凡胎亦可得见。若能专心钻研佛法,造诣必在北少林之上。” “北少林?” “北少林乃是我少林寺一旁枝,当今住持乃是悟念大师。” “我倒是很想见他一面,可惜悟念大师只会参禅,不敢见我。” 老僧笑道:“施主此行可要焚香礼佛?” “是的。”朱笙笙打断了二人之间愈加无趣的话。 大雄宝殿内。 朱笙笙郑重的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当作香火钱,却随手挑了一根最细的香。 老僧在旁边冷眼看着。 “施主为何单选这最细的香。” “既然是香,又有何不同?”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小僧见普天之下上香之人,皆不及施主的胸怀。” 焚香毕。 “佛氏门中,有求必应。可有此话?” “有。”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可有此话?” “有。”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焚香?” “我佛慈悲且无分别,求佛即是求心,求心与佛相通。” “那我相通了吗?”朱笙笙在问。 “此时此事只有施主清楚。” 二人走出殿外。 老僧相送。 “前些日子刘施主送来乌梅茶,以我寺中一尊千年泉眼佐之最为绝配。不知二位施主……” “正好口渴。”白渊渟终于能插上话。 乌梅茶不是茶,只是几颗青梅泡水。 白渊渟本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味道,但入喉之后却捧着青瓷爱不释手。 天色渐晚。 少林寺的和尚已经从山下返还,四周渐渐充斥了人气。 当白渊渟从椅子上站起准备离去的时候,只感到天旋地转不能自制。再看朱笙笙,不知何时已倒在桌旁。 只有老僧目下低垂,盯着青梅翻滚依旧面色如常。 这让白渊渟立刻回想起小和尚对他们的警告。 “你在杯中下毒?” “杯中无毒。” “你在水中下毒?” “水中也无毒。” “青梅有毒?” “是雪水有毒。” “我为何要信你?”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为何不信小僧所言?” “那个小和尚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 “回到哪里?” “回到来的地方。” “何时走?” “立刻就启程。” 白渊渟现在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的时候,已是在苦寒的木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