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烘干了乌云,天空从未有过如此的洁净。 一群黑衣人已经在笑声中握紧了刀柄,剩下的问题就是白渊渟的头有多硬。 “求求大爷们了,请万万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命。” 黑衣之中又加入了一个新人。 他是崔平。 白渊渟能够分清他的声音,所以他回过了头在问:“你是不是求错了人?” “不是。”崔平回答的很肯定。“我就是在求那些大爷们不要伤害你。” “你又是谁?” 领头的黑衣人觉得今天的夜晚有些不太平静。 “小人是给大爷们拿赎金的。” 既然是来送钱的,而银票又不是仇人,那么自然是另一番态度向迎。 蛛网被抹平后转移到了袖子上,两千两银票已经平铺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火把也从远方传递到了手上。整个小院子缓缓燃亮,渐渐露出了每个人的各种模样。 “你是跟他一起来的?还是你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些琐事您不需要关心,重要的是银票都给您预备齐了。” “这一点你倒是没有说错,你也是一个会办事的人。”黑衣人的脸上在笑,是堆着的笑。 “那么可以去看看那个死人了吗?” “当然可以。”黑衣人侧过了身让开了路。“不过你要告诉我他的一些特征。” “特征?”崔平在问。 “毕竟我们可以去叫死人的名字……但他们不能答应。” “他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头。”白渊渟回答道。 “那么他死了多久?” “死在今日正午。” 黑衣人摇了摇头。“真是荒唐,今日漫漫长夜还未到天明呢。” 子夜已过,昨夜已逝。 黑衣人说的没错。但白渊渟就是很想走过去,给他一个教训。 可是崔平却抢先屈下了膝弯下了腰,连声道歉。 “是昨日天明,是昨日天明。” “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客气?”白渊渟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的拳头比较好用,所以他觉得解决事情的最佳解决方法是用拳头。 “因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庙堂也有庙堂的规矩。”崔平又老实地站在他的身后提点着白渊渟。 “看来你既能在江湖上行走,也能在庙堂上活动?” “小人曾跟着主人办事,天长日久自然也学会了一些皮毛。” 尸体已经被两个人抬出,上面盖着一张崭新的白布。 白渊渟低下了头凝视,冷笑却从嘴角露出。 他根本不必劳烦自己摸黑去拓下指印,因为面前躺着的死人根本就不是昨日白天倒在地上的那个死人。 “没有人头你都能分清?看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 黑衣人穿的实际上是紫色的衣服。 “因为我不是傻子。”白渊渟冷笑道。“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脑袋是你们不久之前一刀砍下去的。” 紫衣人却笑着拍了拍手。 “有趣,有趣。” “既然你们已经收了银票,就应该为我们办事。”崔平也在帮着白渊渟据理力争。 “那么今天老子要教给你一个新的道理,就是收了钱之后办不办事也要看老子的心情。” “那么你现在的心情不好?”崔平在问。 “老子的心情并不差,但如果你能现在就跪下给老子磕一个头,老子的心情会更好。” 都说大丈夫膝下有黄金,但崔平可以确定他的膝下除了几粒尘土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崔平毫不犹豫的给紫衣人磕了一个头。 笑声回荡在整个小院子中,笑声结束之后紫衣人挥了挥手。 “看你听话的就像一条狗,那么老子就再劳烦手下人给你找一次。” 又过了很久。 天已经蒙蒙亮。 白渊渟终于拓下了手指头。 “尸体你们可以拿去喂狗了。”白渊渟转过了头,崔平就跟在身后。 “白爷,我看您似乎是在生气。”崔平在关心。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生气。” 崔平脸上却生出了笑意。“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达成目的,而我们却达成了目的。” 指印就在怀中,白渊渟也不能否认。 “我只是不能忍受你为了帮我,竟然要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废物下跪磕头。” “真正帮你的是两千两的银票,小人只不过是添了一个零头。” “待我发达之后,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几张银票不过是身外之物,又何必眷恋它。” 二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四周更加的安静。 没有人喜欢听到自己被称为废物,所以紫衣人很不喜欢听到白渊渟这样的评价他。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紫衣人怒吼道。 白渊渟根本没有停下,但崔平却很听话。 “你说谁是废物?” 紫衣人往前迈了两步。 “你已经收到了银票,而我也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白渊渟转过了头,郑重其事的对紫衣人讲。“如果你不再得寸进尺,今夜我吃一些小亏也不是不能承受。” 周围的人在笑,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老大这个态度。 “你知道我是谁吗?”紫衣人在问。 “我不知道。”白渊渟摇了摇头。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这个京城就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紫衣人指着白渊渟的鼻子。 “我不相信。”白渊渟颇为诚恳的回答。 “小子你听着,老子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也不知道老子是谁。”紫衣人的声音随着他的愤怒愈加增大。“不怕告诉你,老子是给圣上当差的人。别说是你,就算是沈耽在我眼里也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