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中诸人暗戳戳等着“小闻大人与安乐公主二三事”后续的时候,当事人之一小闻大人又出京办差去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瓜都跑了,还吃个啥!
小闻大人也真够拼的,这才回京几天就又出去了?大理寺没人了吗?就算小闻大人能干,也不能可着他一个人用呀!
闻九霄的顶头上峰贺大人表示很委屈: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最不希望小闻大人出京的人了,有小闻大人在大理寺,他还能隔三差五翘个班发展点别的兴趣爱好,跟朋友喝个酒品个茶论个道什么的。小闻大人一走,苦逼的他还得日日坐班。
也有人猜:是不是之前那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偏疼安乐公主,就把小闻大人给扔出京了?
当然这猜测也只是在心里转转,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其实所有人都猜错了,这回出京是闻九霄主动请旨的,余枝和小崽子还在安城,他如何能不回去?
侯夫人知道儿子又出京了,也只是念叨了一句,并没有多想,因为习惯了。她现在心心念念的便是给三儿子挑个贤良淑静的妻子,得相貌好,得乖巧听话识大体,还得爱笑,笑起来还要好看。
每一个条件都看似寻常,可合在一起,全部符合条件的还真不多,侯夫人有些头疼。
不过她很快安慰自己,没事,她用心寻一寻,总能寻到这样四角俱全的姑娘。
正当侯夫人兴冲冲给三儿子挑媳妇的时候,一个消息禀到她这,顿时震得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鸣蝉真去锦衣阁做衣裳了?做的都是女人的衣裳?”
王妈妈回道:“是真的,老奴问得清清楚楚的。”
侯夫人心里着急,“去,把鸣蝉给我喊过来。”她要亲自问清楚。
鸣蝉很快就到了,“回侯夫人,奴才是按三爷的吩咐办事,三爷离京前交给奴才这个差事,式样,料子都是三爷挑好的,奴才不过是多跑几趟,催一催锦衣阁的师傅罢了。”
三爷走时交代了,若侯夫人问起,就照实说。他本来也不知道这是给谁做的衣裳。
真是老三吩咐的?侯夫人的心有些往下沉,“单子拿过来我看看。”
鸣蝉立刻恭敬把单子递上,侯夫人的心这下沉到谷底了。
整整三十六身,比府里所有女卷一季做的衣裳加起来都多。都是京里时兴的款式,料子也都是极好的,老三真的给女人做衣裳!
老三何曾把个女人放在心上?除了五年前外头那个。难怪老三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这是在外头又有了女人?
侯夫人捂住心口,歪在座位上急剧地喘气,屋里伺候的赶紧上前,“侯夫人!”
侯夫人摆摆手,“没事,让我缓缓。”
心拔凉拔凉的,可见这件事对她的刺激有多大了。
老三啊,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他也不说一声,这是不信任她这个娘了?这一回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老三他怎么就不能正儿八经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呢?
侯夫人心里可乱了,想把儿子喊回来问,可老三都出京了。
说句实在的,她真希望这些衣裳是做给那个死了的女人的,老三惦记个死人,总比他再弄出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强吧?
侯夫人心里怎么想,闻九霄压根就不知道,他正闷着头赶路呢,想到余枝和小崽子,他就恨不得插翅飞到安城才好呢。
被闻九霄惦记的余枝正在院子里待客,大石榴树下摆着一张方桌,余枝坐一边,另一边则是个年轻男人。
这人相貌生得极好,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固定在头顶,一双墨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真真是一个风流韵致的才子。
“听说,岳某访友的这段时间,余东家又有了新的仰慕者?”岳云起看了余枝一眼,手上泡茶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行云流水般好看。
余枝翻眼看了他一眼,没接话。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白皙,泛着莹润的光泽,比女人的手还好看。余枝眼中闪过赞赏。
“怎么,余东家这是心虚觉得愧对岳某了?”岳云起唇边的笑更深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余枝可不会被他这副模样骗了,“你想多了。”这人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他的手比他的嘴可爱多了。
“瞧上我这手了?”察觉到余枝的视线,岳云起嘴角翘了翘,笑了一声,“只要余东家愿意嫁与岳某为妻,这双手便是你的了。”
说着话,还把一只手往她眼前伸了伸。
余枝面无表情,“能先砍下来当聘礼吗?”
岳云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叹道:“余东家也太无情些了吧?岳某与余东家相识这么久,就算不是余东家心里最特别的一个,好友总算得上吧?余东家如此……真是太让岳某伤心了。”
特别?特别无耻,特别恶心吗?
余枝看了他一眼,伸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