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回来啦!”清风看到闻九霄是又惊又喜。
他真不知道三爷回来了,三爷回京前让他多照拂余姑娘和小少爷,清风就恨不得一天能往石榴巷跑八回。
今儿他已经来好几回了,余姑娘和小少爷一直没回来。邻居说余姑娘带着小少爷出门了,可清风担心呀,担心同行的还有那个姓岳的。
三爷信任他呀,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再让人挖了三爷的墙角,那他清风还有什么用?
直到他查到那个姓岳的在别院跟人宴饮,他这才放下了心。
“三爷,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一个叫岳云起的年轻公子来找过余姑娘------”巴拉巴拉,什么喝茶呀,什么相谈甚欢呀,清风全都回禀了。
清风说一句,闻九霄的脸就冷一点,等他说完,闻九霄的脸已经冷得跟冰坨似的。他一路归心似箭,她倒好,转眼就有别的男人登门了。
闻九霄心里酸呀,跟吃了一整个柠檬似的。
“查清楚了吗?”他冷眼扫着清风,这也是个没用的,他走时怎么交代的?别说外男了,就是只公蚊子,都不许靠近那女人半步。他才走多久,就出了个什么岳云起。
只听这名儿,闻九霄就觉得是个劲敌。
“什么?”清风一时没跟上。
“那个男狐狸精。”闻九霄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清风连忙道:“查了个大概------”
“查了个大概就行了吗?至少也得把这人给爷查个底朝天。”闻九霄皱着眉,看着愣住的清风,“还杵着干什么,不知道去查?”
清风这才回过神,“哎,哎,小人这就去查。”
他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擦汗。三爷已经很久没对他发这样大的火了,他能体谅三爷的心情,都怪那个姓岳的,都是那个男狐狸精害的他。
闻九霄的心里一时气愤,一时酸涩,等看到余枝的时候,全都化成浓浓的控诉了。
“怎么是你?”余枝看到闻九霄,险些失态。
这人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蹲在她家门口?
没错,是蹲!
那么倨傲骄矜的闻三爷,向来嵴梁挺直,如松如石,什么时候这样没形象地蹲着?
“不是我还能是谁?”难不成她希望是那个姓岳的?闻九霄的声音有些暗哑。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酸呢?但余枝没证据。
她狐疑地盯着闻九霄看,正对上他控诉又委屈的目光。
她可没惹着他,他又控诉个屁?她才帮过他大忙好吗?
闻三爷回京是立了大功的,此时正该春风得意马蹄疾,怎么可能委屈呢?肯定是她眼花看错了。
这时小崽子拽拽余枝的袖子,小小声地问:“娘,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来要他没吃完的伙食费?娘说他交的伙食费还剩下一半。
余枝连忙捂住他的小嘴,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转头对着闻九霄歉意地笑:“孩子小,口无遮拦,若有什么不对,三爷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闻九霄……
真不愧是亲母子,一个说“怎么是你”,一个问“他怎么又回来了”,合着这母子俩没一个想他的?
大的没良心,小的也没良心。
闻九霄只觉得眼前发黑,也不蹲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余枝傻眼了,“三爷您怎么了?”
又受伤了?瞧着不像,“您来……”余枝想起他上回的借口,“讨口水喝?”
他就那么缺她那口水?闻九霄真想扒开这女子的脑子,看看她成天都想些什么。太气人了,不收拾一顿不行了。
闻九霄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眼神渐渐幽深,这腰还是那么细……就听那个女人道:“进来吧。”
“拉我一把,脚麻。”
余枝只好折回身拉他,心中暗骂:这人就是事多!脚麻不知道扶墙吗?还得她拉他。也是,人家是大爷,家里一群奴才伺候着,身娇体贵!
手上温度传来的时候,余枝微微有些闪神。
闻九霄的手宽大有力,掌心还带着薄茧,余枝脑海里瞬间就浮现这双手曾在她身上撩起的一串串火花。
“爷的手好看吗?”
余枝勐地抬头,对上闻九霄黝黑的眼眸,大脑空白了一秒,学着他的语气,“三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爷都不想听。”闻九霄瞪了余枝一眼,越过她,大步朝屋里走去。
说好的脚麻呢?余枝的眼神落在闻九霄的大长腿上,这男人就是狗哇!
等余枝进屋的时候,闻九霄已经坐好等着她了,又是那种控诉的目光,余枝都有些要抓狂了,今天这狗男人是到她这来发神经的?
讨水是吧?正好家里还有晾好的凉白开,余枝直接端给他了。
闻九霄抬头,“凉的?不怕爷喝了闹肚子?”
余枝反唇相讥,“三爷何时这般柔弱了?”这么热的天,喝点凉白开不正好解暑吗?一个大男人,事事儿的,真烦人。
“这不是才添的毛病吗?”
余枝深呼吸,转身往凉白开里加了热的,“这回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