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的所有家当都在这条船上了,她夜里睡觉都恨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还给大胖和小绿也安排了差事:大胖就趴在货物门口,而小绿的藤蔓则爬满整艘船舷。
水匪一露头,大胖就叫了起来,水匪又缩回水里,气得直骂娘,船上居然有狗!得先派个人上去把狗弄死,不能让它叫,把人都叫醒了他们还怎么出其不意?
于是派了个动作最敏捷的先上船杀狗,其他人都憋在水里。本来他们还打算把船凿沉的,被他们老大一巴掌扇一边去了,“那是漕帮的船,咱们拿钱办事也就罢了,凿船那就是跟漕帮结了大仇了,用你腔子上的那个肉球想一想,漕帮是咱能得罪的吗?”
被扇的那个水匪顿时怂了,漕帮是水上的老大,给他十八个胆儿也不敢惹啊!
余枝抱着小崽子从舱房里出来,大胖看到她,亲昵地扑过来。余枝对它嘘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拍拍它的头,“大胖乖,别叫了,去把咱家的东西看好。”
大胖好似听懂了,真的就不叫了,趴回原来的地方,把门堵得死死的。
狗不叫了,藏在水底的水匪们心中一喜,可以啊,动作可真麻利,这么快就把狗解决了!还等什么?上去吧。
水匪们一扒上船舷就被小绿一藤抽水里去了,落进水里的水匪还懵着呢,谁?谁抽他?换个地方再往船上爬,还是被抽回水里。
余枝站在黑暗里,就这样冷眼看着,压根就不用她出手,小绿一株藤就能应付了,它把整艘船护得密不透风,水匪爬了半天也没爬上来一个。
余枝直叹气,“小绿啊,光抽回水里不行,你得把他们弄上来绑住。”
抽回水里太便宜他们了,敢打她货物的主意,来了就别走了吧。也省得小绿一次一次费劲把他们抽回水里。
之前的狗叫声已经有人起来了,再加上现在此起彼伏的落水声,船上的人全都被惊动了,“靠,有水匪!娘的,居然有人敢劫漕帮的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嗓子特别清晰,先是附近的几艘船,紧接着所有的船都灯火大亮。
火把之下,船上什么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十多个镖师,还有漕帮的人,全都惊呆了,只见船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水匪!
居然爬上来这么多水匪!怎么都躺地上?他们也没听到交手的声音呀?
所有人不由朝站在甲板上抱着孩子的余枝看去,是她把水匪放倒的?怎么可能?
余枝已经提前一步召回了小绿,怕水匪逃了,特意让小绿把人弄晕,要么弄半晕,反正得失去行动能力。
好了,接手的人来了,没她什么事了。
“行了,你们赶紧把人绑一绑,审一审,我先回去睡了。”女人睡眠不足,老得就快,余枝小声抱怨,“大半夜的都不让人睡个安生觉,太讨厌了。”
走了两步,她又转过身交代,“不只是甲板上,整艘船上都上了水匪,你们顺着船舷多找两遍,别有漏网之鱼。”
甲板上的人望着余枝的背影面面相觑,这么说船上的水匪真是她制服的?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长得那么好看,眼睛清澈明亮,说话柔声柔气的,对他们这些粗鲁汉子也十分客气,没有任何看不起。
这样的一个女人,任谁也无法把她和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
漕帮的那位少帮主也在这艘船上,余枝的背影一消失,他就回过神来,飞快地命令手下两人一组去搜索船上的水匪。
众人举着火把,把整艘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真找出不少水匪,有一个扒着船舷,半截身子悬在半空,险些就被他逃回水里了。
大家把水匪全都扛到甲板上,“少帮主,只是昏迷了,都没死。”
少帮主胡荣坤早就看过甲板上的水匪了,自然知道人没死。就是因为人没死,他才更加诧异,那位女东家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水匪全放倒的?还能做到悄无声息,这也太逆天了吧?
有人忍不住问镖师,“你们那位女东家,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般厉害?”
“不知道哇!”镖师也面面相觑,他们也是头一回见识余东家的手段。之前,她就是个大方爽快,会做生意,见识不输男人的女东家,真没看出来她有这般厉害的手段呀!
“你们不知道?”漕帮的人不信。
“咱是开镖局的,她是拿钱雇咱们干活的客人,她给钱,咱们把活儿干好,可没有打听雇主底细的道理。”镖师们解释。
“不过,咱出门的时候总镖头交代了一句,说一路上要听余东家的。交代了三遍。可咱们每次走镖,总镖头都要这样交代,而且听雇主的也是应该的,咱就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来,总镖头怕是知道些余东家的事情。”
“我们总镖头也吩咐要听余东家的。”
“我们总镖头倒是没这样吩咐,不过他说这一趟十分重要,切不可因余东家是女人就轻慢了。也是唠叨了好几遍。”
三家这么一说,彼此对望着,更加觉得余东家高深莫测了。
就在这时,闻九霄搭着船板一路过来了,他看到甲板上这一大堆水匪,“这是?”脸色微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