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同时进行,也简单多了。无非就是比一比射箭的准头,看一看力气的大小,再展示一下拳脚功夫。
山云县这样的地方,衙门里的那几个捕快都不会拳脚功夫,民间更是不大可能了。所有来应试的人中,就两个粗通拳脚功夫的。
会射箭的倒是有十来个,准头好的是那几个猎户出身的。
所以只能比一比力气了。怎么比?那不有从采石场运来的石头吗?举呗。
闻九霄听从余枝的建议,又加了一项跑步,跑得快的也占优势。
最后挑挑选选一共挑出了二百人,山云县这么大地方,总得有个卫所吧。按制是有的,曾经应该也是有的,不过是上头的军饷拨不下来,县衙也没银子,养不起兵,兵都跑光了。
闻九霄带来的那二百护卫倒是能应付一下,可这不是出了晒盐这事吗?他自己人手都不够用呢,哪舍得把人都放卫所去?放到巡检手底下他才方便调用。
这边武试结束,那边的文试也结束了,考卷交上去后,众考生依次往外走,那宋立贤一出了县衙大门,身子一歪,人就晕倒了。
多亏他大哥在他身后,把人抱住了,宋家的小厮也赶到了,“二公子?二公子!”都慌了。
宋义安道:“快去把马车赶过来,送二弟去医馆。”
其他的考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往年县试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晕倒,但县试考的时间长呀,而且晕倒的都是年纪大的考生,鲜少有这样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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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个时辰就晕了,这身体骨多弱?这样的病秧子还来考试,心里怎么相的?
又不是正式的县试,也不讲究什么湖名不湖名了,闻九霄和卓正扬直接就上手批阅了。这一批阅……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光是考卷被墨污了看不清字迹的就抽出了七张,洋洋洒洒写得满满的,但不知所云的,挑出了十二张。前两张有关正经学问的,全对的只有一个。闻九霄看了一下名字,是采石场上流放过来的犯人,曾有秀才功名,不过被革职了。
闻九霄特意找了一下宋立贤的考卷,后面的题目答非所问,前面那两张只对了六成。闻九霄皱眉,山云县秀才的水平就这样?亏他之前还对其抱有很大期望。
几十份考卷批阅完之后,闻九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勉勉强强能看的,也就一个宋义安。前面两张他虽然没有答全对,但就错了五处。诗也作得一般般。但他后面却答得不错,虽不说多出彩,但每一题都有自己的想法。
大几十人呢,总不能就挑一个。最后瘸子里面挑将军,又从里头挑出了四个人。本来是准备挑七个的,这不是没办法,实在挑不出来吗?
闻九霄把这五个人的名字写好,招来翟有贵,询问这几个的情况。
“回大人,这个宋义安是宋家人,是宋老爷的嫡长子,宋秀才的嫡亲兄长……”翟有贵看到宋义安的名字在最上头,很吃了一惊。见上面没有宋秀才的名字,更加吃惊了。
“宋家的?”闻九霄也意外了一下,“他没有走科举这条路吗?”嫡长子呢,不应该啊!
翟有贵道:“回大人,没有。宋家的这位长子也是读过书的,但在读书一道上天赋不如其弟,早早便不读打理家业了。宋家的所有产业现在全都是这位大爷管着。听说,颇通庶务。”
闻九霄缓缓点头,“难怪了。”
剩下的四个人中,两个是采石场的,一个律法题答得好,没犯事之前就是衙门里的小吏。一个学问扎实,一笔字着实漂亮,倒是可以做个文书。剩下的两个都是山云县本地人,一个是城里的,算学题答得尤其出色,家学渊源,家里父祖两辈都是做账房的。还有一个则是村子里的,人聪明,算是“偷”学成才吧,趴镇上私塾外头偷听,学会的识字,就是那个懂农事的考生。
知道大家急切地想要知道成绩,闻九霄也没有耽误,第二天就张贴了红榜。得中者名字的后面还注明去处。比如那个懂律法的,后面写着的是“入刑房”。
不过最上面的宋义安却不同,没有明确的写他去哪,而是写着“跟随卓先生见习”的字样。
不懂的人莫名其妙,懂的人却很懂。卓先生?谁不知道卓先生呀!这可是县太爷的左膀右臂,能跟在他身边见习,这意味着将来这个宋义安肯定能在县衙占一席之地。谁不羡慕?
红榜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桂兄,我中了,你也中了!”马仁海挤得鞋都掉了,但仍不减高兴之色。
桂玉坤又惊又喜,“真的?我中了第几?”
“没有名次,一共就五个人,咱俩排在第二第三,我进刑房,你当文书,可算是熬出头了。”马仁海虽然以前就是小吏,但现在能一样吗?经过采石场的折磨,别说进衙门了,就算让他去种地他都开心。
“是呀,总算熬出头了。”桂玉坤嘴唇抖动,他曾是秀才,也曾意气风发,却遭人嫉妒被陷害科举舞弊。本以为这辈子要死在采石场上了,没想到还有出头的一天。
此刻,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县太爷是个好官啊!”
马仁海不住点头,若不是新来的县太爷不拘一格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