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堂屋内的喧嚣掩在门外,姜蝉推门进了姜杏的房间。因为今天姜杏成亲,房间里装扮地是喜气洋洋,这一片红的看地姜蝉都有点眼晕。
姜杏正被一个老太太用棉线开脸呢,所谓的开脸就是用一根棉线将脸上的绒毛给绞掉,这样看着更光滑更细腻。
在姜杏的身边围绕着五六个村里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春泥赫然在列,她其实是不乐意来的,因为她和姜杏素来不和。
奈何她娘非得要揪着她过来,意思是要和姜杏打好关系,以后她要是说人家就方便多了。这不别的姑娘都在围绕着姜杏,只要春泥一个人站在门边。
看到姜蝉进来,春泥一愣,忽然叫了出来:“小蝉姐姐,你怎么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姜蝉也被春泥这一嗓门儿给吓了一跳,看清楚是春泥后,她才放心,“你这丫头,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后面,你是要吓我呢?”
春泥笑嘻嘻地抱着姜蝉的手臂:“才不是呢,我就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特别地想你。”
姜蝉撇嘴:“难为你还记着我,我都好久没有回来过了,你要是真的想我就去镇上找我。”
春泥特开心,“那就说定了,我以后一定要去镇上找小蝉姐姐的。”
姜杏坐在梳妆镜前,只感觉自己出阁的好心情都快要没有了。她就说姜蝉和她犯冲吧,她一来,春泥那丫头就巴巴地凑上去。
姜蝉不耐烦看姜杏的脸色,她看了看闺房里,一边的笸箩上搁着姜杏的小姐妹们给的添妆,大多是各种帕子荷包等等。
她们都是小姑娘,手里自然没钱,给不了什么好东西,只能送一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聊表心意。
周星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木盒子放到了笸箩上,“这里面是珍宝阁刚刚推出的新品银簪,盒子是你姜河堂哥亲手做的,特地予你添妆。”
姜杏眼睛顿时就一亮,珍宝阁啊,她还没有去过呢,听说里面的一件首饰就要好几百文呢。如今周星一出手就是一支银簪,可见价格不菲。
看见姜蝉,姜杏扯出一个笑容:“堂姐。”
姜蝉也不乐意和姜杏多说,放了一个荷包在笸箩上,“恭祝你结婚新禧,百年好合,早得贵子。”
“我就不多待了,你好好梳洗打扮。”耐着性子和姜杏说了几句,姜蝉转身就出去了,她和姜杏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那是一百个不适应。
春泥蹦了起来:“小蝉姐姐,你等等我。”
看春泥化身成了姜蝉的小尾巴蹿了出去,姜杏恨恨地扯着袖子里的手绢,面上却还要带着几分笑意和小姐妹们应酬。
早有手快的拿过来了姜蝉的荷包,打开来一看,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荷包里是一只玉雕的小老虎,姜杏是属虎的。
姜蝉虽说对姜杏不感冒,可既然要给她添妆,那自然是要按着礼数上来,不能给人落下了口柄。这玉雕的摆件,她十二生肖凑了个全。
知道姜杏是属虎的,姜蝉索性就将这玉虎给送了出来,给她添妆,这下应该没有人说她小气吧。
可惜的是少了一只,等会儿回去后再去珍宝阁看看。看有没有新出来的玉雕摆件。姜蝉有些微的强迫症,什么东西都希望是规规整整的。
村子里的姑娘取名,几乎都是什么花儿草儿的,这里面的四个女孩儿有叫桃花的,有叫小荷的,也有叫春草的,不一而足。
刚刚打开荷包的这个就是桃花,看桃花一直张着嘴,看着非常吃惊的样子,小荷就沉不住气了,她拉了一把桃花:“桃花,你在发什么愣呢,小蝉姐姐到底送了个什么东西啊?”
桃花将那块玉虎拿了出来,托在手心细细地打量着:“杏子,小蝉姐姐送你这么一块玉虎啊,这得要多少银子啊?”
“就是啊,从来没有人添妆给这么贵的东西,杏子,小蝉姐姐对你可真好。”
“人家毕竟是杏子的亲生姐姐,再怎么见外,这妹妹出阁送的东西可不能少了。”
姜杏瞅了一眼,这块玉虎大概在巴掌大小,通体金黄色,看着就栩栩如生,估计价钱也不会少。
再听到小姐妹们赞美的话语,姜杏的那点子虚荣心顿时被满足了。她扬了扬下巴:“堂姐她自己开点心铺子,平日里自然赚地不少,这玉虎对她而言都是小意思了。”
说着这话,姜杏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姜蝉就这么轻飘飘地送过来一块玉虎给她添妆,这是姜杏万万没想到的。
羡慕的是姜蝉如今手头宽松,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自己远远没有这么的自由。嫉妒是看着姜蝉过地这么地自在,她也想过上这要的生活,只是穷极一生她可能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给姜杏开脸的老太太笑道:“女子能够做到像姜蝉这样也是极好的,女子这一生,如果能够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两人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那么像姜蝉这么自己立起来也未尝不可。”
看几个丫头都仰着脸听她说话,老太太继续说道:“世人对女子多苛求,多是希望她们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管理好后宅,这也是一般女子的做派。”
春草性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