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是循环的,有数不清的火车站,数不清的死亡陷阱。
碰上的概率无法估计,全靠运气。
陈仰用打着商量的语气说:“文青,这个任务能不能老实点?”
“不行噢。”文青吹了个大大的泡跑,“我会死的。”
陈仰:“什么?”
文青轻笑:“如果活的无趣,我会死。”
陈仰先是怔了怔,接着是悚然。
因为他听得出来,文青的这句话不是装逼,是真情实感。
陈仰想说什么,突然发不出一个字。
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康复院醒来后的一段时间也因为乏味无趣而厌世,不愿意沿着断裂的人生路往下走。
回家了照样没什么精气神,没斗志,没方向,觉得生活没有一点水花,也永远不会再有了。
是任务世界让他有了一个个目标,从而重聚了干劲。
陈仰看着面前的青年,若有所思。
“男士更衣室里面有东西吗?”文青嚼着口香糖。
陈仰说:“长头发。”
文青咀嚼的动作一停:“女鬼?”
“终于来个女鬼了,我喜欢小姐姐
。”文青开开心心的朝着更衣室跑去。
那样子像是小孩子找玩具。
陈仰舔了舔发干的唇,朝简给他的感觉是天生就适合任务世界,他适应这里的规则,犹如一条鱼进了大海,而文青是在让自己喜欢任务世界。
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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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除了醉鬼以外的十人在蓝色遮阳篷底下集合。
当文青说浴场有女鬼,任务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时候,反应最大的是身材最好的何翔睿,他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都在抖动。
“怎么,怎么还有鬼?”何翔睿吓得嚎啕大哭。
猛男落泪,画风突变。
“你们干什么。”何翔睿被大家看着,豆大的泪珠要掉不掉的,配着阳刚味十足的面皮,有点滑稽。
“何教练,你看你这肱二头肌,胸肌,腹肌,腰肌……”
赵元说一个,戳一个。
何翔睿算是明白为什么周围人要这么看他了,他老大不爽的说:“这怎么了,我肌肉发达就不能吓哭?”
张劲扬甩了甩一头小脏辫,鄙夷的说:“哥们,你哭的让我们措手不及。”
“这话怎么说的,”何翔睿,“那些霸道总裁,看个鬼片吓得缩成一团就是反差萌,到我这就是措手不及,这不是双标吗?”
张劲扬说:“你有霸总脸,你也是反差萌,没有就别逼逼。”
何翔睿长得刚猛却不帅,他被呛得一张脸爆红。
赵元拍拍何翔睿的臂肌:“没有人不怕真鬼,大家都怕,都一样。”
“女鬼出来了,跑得最快的指不定是谁。”
张劲扬揣起一脚沙子:“你话里夹屎,熏谁呢?”
“兄弟,你误会了。”赵元讪笑。
“我是想说,怕就怕,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第一次做任务,哭的那叫一个惨,眼睛都肿了,不信你们可以问我陈哥,那次他也在。”
陈仰接了赵元递过来的话头:“是没什么,我第四次做任务了,还是怕。”
这下子大家的心理阴影面积都稍微小了一点。
“不论是什么行业,平时有多冷静睿智,这跟看到鬼吓崩溃没什么冲突。”何翔睿试图拉小伙伴站队,有的人端庄大气,看到毛毛虫还哇哇大叫呢。
更何况是鬼,还不是电影里的特
效,是真实的,真贵。
何翔睿想到这,觉得脚底板下面的沙子都是鬼脸,他神经兮兮的把脚踩到了椅子上面。
文青表情真诚的说:“就是就是,杀人狂魔怕鬼的都有,我亲眼见过,他直接吓尿,你们已经很强了。”
众人:“……”
“没事的,我们有道长。”钟名小声说。
清风瞬间成了焦点。
陈仰也多看了两眼
,小道士唇红齿白,看起来道行很浅,捉鬼的机能怕是没学几个。
不过他多少都懂点相关的东西,画个符什么的。
陈仰已经在想现实世界的修道者来了任务世界会是什么样,就听小道士来一句:“我是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者修道?”陈仰表情失控。
清风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我不修道啊,我身在红尘。”
赵元扯他道袍:“那你穿这玩意干什么?”
清风:“cos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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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阳篷底下鸦雀无声。
清风解释说自己昨晚在参加一个cospy大会,不知怎么就来这儿了。
都是误会。
钟名跌回绝望的境地,跟他一起的还有何翔睿,存在感很弱的冯初,摄影师。
道长是假的,鬼是真的,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吗?
张劲扬还好,情绪上没多大变化,他一副神来杀神,鬼来杀鬼样。
陈仰看着手指头上的纱布:“这里的食物跟水都过期了。”
“我有。”赵元说。
在他之后又有几个人出了声。
陈仰松口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