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人也在爬行,肉|体不断摩擦通道内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
一股寒意钻进向东的脑皮层,他绷住全身肌肉,厉声喊:“谁?高德贵?”
回答他的是他自己的回声。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夹杂着慌乱的爬行声。
“我爬不动了……”一道虚弱的女声响起。
“爬不动也要爬!”年长的男声说。
“我……我后面好像有人。”年轻点的男声。
“说什么胡话,就我们三个,哪还有……”年长的男声徒然变了调,大吼大叫,“快爬!快点爬!快点啊!”
“快点!快点――”
向东听声音分辨是两男一女,这通道很狭窄,错不开身,就在他准备等人爬到他跟前再说的时候,他感觉有急促的呼吸声擦过他耳朵。
有人从他身边爬过去了。
猫排泄物的味道不知何时消失了,一股浓烈的土腥气充斥在四周,向东的瞳孔紧缩,这条通道变成刚挖的了,他赤着的上半身有些发冷。
通道深处再次传来了说话声。
“我爬不动了……”一道虚弱的女声响起。
“爬不动也要爬!”年长的男声说。
“我……我后面好像有人。”年轻点的男声。
“说什么胡话,就我们三个,哪还有……”年长的男声徒然变了调,大吼大叫,“快爬!快点爬!快点啊!”
“快点!快点――”
跟刚才一模一样,又有人从向东身边经过,向东的额角绷了绷,他打算无视那些声音,一鼓作气爬出去,冷不丁的有张脸撞到了他脸上。
“我操|你妈个……”向东的骂声戛然而止,他摸了摸那张脸,是个人头。
向东一阵恶寒,他迅速退着爬回地下室,拿起手里的人头打量。
表皮被煮过,没有血迹,脸部跟头部都被牙齿啃咬过,许多地方的齿痕深可见骨。
这明显是胡乱啃的,没有规律,像吃东西那样。
向东盯着人头坑坑洼洼的眉眼,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
后面忽有一声轻响,向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人影扑过来,夺走他手里的人头失声痛哭,凄惨不已。
向东的视线在人头跟高德贵的脸上一扫,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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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里有很多碎石块,每一块都被煮过啃过,拼不起来。
高德贵瘫坐在地上,傻了。
向东看着高德贵怀里的三个人头挑眉,他听见的那些声音是这三人死前的画面。
他们在躲避什么东西,很焦急的想要穿过通道爬进地下室。
很不幸的是,他们被发现了。
向东踢踢高德贵:“都是你家里人?”
高德贵不说话,也不动,只有呼气吸气声证明他还活着。
向东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臭烘烘的,高德贵的衣服上面却没那臭味。
地下室还有其他出口。
“别他妈装死!”向东怒骂。
高德贵没反应。
“还记得你的嘱托吗?你让我们找出夺取寿命最多的人。”向东
抓起地上的中年人,“镇上只剩你了,高德贵,你就是吃了最多名字鱼的人是吧。”
高德贵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嘴巴小幅度的动了动:“我不吃鱼,我讨厌鱼……”
向东把人往地上一扔,能说话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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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里,陈仰时刻留意着通道口的情况,没想到向东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过来。
向东拖着半死不活的高德贵进院里,第一句话就是“地下室有两个出口,另一个通向河边”,他是从河边跑回来的,满身大汗,头上都在滴水。
向东简短的透露了地下室跟通道里的事:“回来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个推测,三只猫,三个人头,这两没准是一个灵魂。”
陈仰看向靠坐在门头底下的高德贵:“镇长,你是不是该把你隐瞒的那部分说出来了?”
高德贵的蓝布褂上都是灰,山羊胡和稀少的头发都耷拉着,了无生机。
“我没有隐瞒。”他的眼睛看着地面。
陈仰阻止要动手的向东,他把朝简塞在背包里的几张毛边纸捞出来,一张张抚平,然后抬头看朝简。
“六字大明咒,优婆塞戒经,佛说阿弥陀经……“朝简的拐杖伸过去,抵着毛边纸,从左往右点。
全是超度亡灵的经文。
朝简的拐杖点到最后一张毛边纸,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错了”“报应”。
高德贵的头垂得很低,没有半点响应。
“你在超度谁?被抢走寿命的人,还是吃了别人的名字鱼却死了的,或者是,”陈仰,“那些被煮熟的生灵们?”
高德贵的眼睛霎时瞪大。
陈仰拿出算命的书,将上面的批注摊开,接着又找红伞,有猫爪印的石头……
他每拿出一样东西,高德贵的脸色就白一度。
高德贵抓走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上面的两句话,他哈哈大笑几声,老泪纵横。
一件被死亡跟灰尘封起来的往事在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