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颈椎伤了。”向东往嘴里塞了根烟。
“那不影响走路的吧。”凤梨担忧地看了看陈仰的颈椎,狗粮来得不是时候,他又无法抗拒。
向东扣打火机的盖帽,窜出的火苗照亮他虚弱乏力的眉眼:“你仰哥背了那家伙很多次,没上千上万也早就过百了,换他背一次怎么了。”
“……”凤梨看得出来陈仰不想让朝简背,而朝简想要背他,哪怕包得很紧的手又开始渗血。最后是陈仰妥协了。
凤梨默默吃掉这碗带血的狗粮,唏嘘着往小襄背上的阿缘那看,唉声叹气:“大家都好惨啊,只有我跟小襄没受伤,我姐还没醒。”
向东缓慢把一条腿抬起来,跨向上面的台阶:“你哪来的姐?”
“阿缘呐,”凤梨说,“老大,我认她姐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你是见证人。”
向东:“……”
林书蔚跟背着阿缘的小襄在他们前面爬楼,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停在了七楼的楼梯口。
凤梨被周遭凝固的气流封住口鼻,窒息感袭来,他紧张地扶住老大,小心翼翼上楼,站在他们后面的那层台阶上扭着脖子探头。
七楼没人住!
凤梨跟其他人一起沉默,大气不敢出。
陈仰对于七楼的状况大感意外,这一层竟然没有他想象的现实又惊悚的故事,看来没快递就没任务世界的原住民npc。
那么……陈仰小幅度侧过头往一个方向看,只剩一个天台了。
天台有风吹了进来,凉丝丝的,外面像是深秋的夜晚,而不是炎夏临近正午。
凤梨抽了抽鼻子:“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废话,鼻子又没插大葱。”向东抽着烟低骂,他妈得,任务的主线终于被这油漆味串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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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是深夜,风往七人流汗流血的身上吹,他们头顶是阴沉沉的夜幕。
有个男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油漆桶,他正在拿着大刷子给一把椅子刷油漆。
凤梨打量那男人的衣着跟轮廓,他的脸色一白:“是那个物业!”
亲眼跟物业打过交道的向东,以及听过描述的另外几人也认出来了。任务里的主要人物就在不远处,他们像是听见了离开倒计时。
陈仰从朝简的背上下来,他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物业,只从对方身上查探到了悲痛绝望,没有提着斧头在楼道里追杀快递员的疯狂凶残。
这是哪个时间点的物业?
小襄的额头滴下细汗,今天刚做的头发黏糊糊地贴着脖颈,她喘着气道:“我们过去?”
“稳妥点,等会。”陈仰摇头。
“砰”林书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严重砍伤的那条胳膊不停流血,很快就在地上凝了一滩。
陈仰的眉心蹙了起来,现在大家没在送快递,在楼里待的时间没限制,但氛围更紧迫。
整个队伍都笼了一层铁锈的味道。
陈仰抹了把脸,眼前的情势没办法让他实施稳妥的策略,只能冒险,他看了眼捏不停奶片的朝简,又去看地上闷声按压伤口的林书蔚,眼里闪过一丝精芒。这两人制造的动静没有引起物业的注意,对方似乎看不见他们。
思绪走到这,陈仰大步朝着物业那走,手拉上了朝简。当习惯跟信任,依赖,以及喜欢搅合在一起撕扯不开的时候,只能跟着心走。
陌生的情感被任务跟身份号劈得细碎,整理起来会很难,陈仰没有人能求助,如果妹妹还活着,他就有人能说了。
可惜没有如果,妹妹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个逐渐玄幻的世界。
三四年前的那场祸事将陈仰的人生彻底砸断,社会关系发生了大变化,一起长大的武玉先是变得生疏,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同事模式又昏迷不醒,大学同学们都跟他没了交集,而康复院帮了他很多的大哥张琦请假联系不上。就连莫名跟他亲近的孙文军都暂时退出了他的生活圈。
至亲不在了,朋友也接连失联。
陈仰犹豫考量许久,慎重地把向东放在了朋友兼战友的位置,可还是有很多话不方便透露。
这个任务结束以后,他要去看心理医生,没人能聊就跟医生说。
他想问问医生,对他温水煮青蛙,像是蓄谋已久,有着恐怖独占欲的人总是用一种痛苦眼神盯着他,却又什么都不说,他要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陈仰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崩,神经也变得衰弱,朝简对他打开了心门,直面了他的两个问题就停止了,没让他进去。只给看不给进,这太折磨人了。
陈仰自认做任务以后慢慢找回以前的心性,乐观向上,目标坚定,可他昨天才刚开窍,今天就进了任务,很累,无论是强迫自己专心查线索,还是琢磨朝简对他的隐瞒背面是什么。
可能是怎么都琢磨不出来,陈仰的脑子坏掉了,他想起了香子慕提过的前世今生,想起了向东怀疑他失忆,不止是间接性忘记当年自己和妹妹出事相关那么简单,然后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上辈子跟朝简有过一段,不是团圆的结局,所以朝简今生来找他了,既执着又怨恨他。
朝简一直不说上辈子的事是在躲避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