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傻事。

未及开口，霍闲先一步道：“二姐，你饿了吗，厨房有饭菜，我给你拿。”

霍闲嗓音沙哑却温柔，霍恩如受到蛊惑，等再回神时人已在餐桌坐下，桌上有热好的粥和几道清淡的菜肴，她并未将饭菜出处与霍闲下厨挂钩，饶是如此，在寒冷的冬夜吃到这顿热饭，仍是让她眼睛酸涩。

她后知后觉发现原本肿着的眼睛似乎不再难受，手抚上眼圈时也没摸到肿胀感。

霍闲察觉她的惊讶，解释道：“你眼睛肿得厉害，我给你敷了敷。”

“……谢谢你，阿闲。”霍恩哽咽道。

霍闲笑了笑：“一家人，说什么谢。”

这顿晚饭，或许该称之为宵夜更恰当，是这半年来霍恩吃的最安静且温暖的一顿，当这短暂的温暖过后，她的思绪渐渐清明，整个人也冷静下来，她朝餐桌对面的霍闲望去，正好对上霍闲平静的目光。

脸是霍闲的脸，可眼前的阿闲却给她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她的三弟是一个自小被娇惯长大的孩子，性格张扬肆意，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而此刻坐在她对面的人却让她感觉犹如一汪平静的水池，情绪内敛毫无起伏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是她的错觉吗？

“二姐，公司申请破产吧。”霍恩疑惑间，霍闲徐徐开口。

“什么？”霍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公司市值、股份、证券以及房产、车子，我算了一下，所有加起来不仅能还完欠债和银行贷款，还会有些剩……”

“你疯了吗？”霍闲话未说完霍恩便双手拍桌而起，她的眼珠瞬间红了，她如同野兽死死瞪着霍闲，一字一句道：“霆恩地产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你怎么能、怎么能……”仅此简单一句，到后面她已无力继续。

霍闲神情平静，静静与她对视，待到她情绪缓和，霍闲才再次开口：“公司资金链断裂，除非我们能在半个月内找到愿意投资至少十五亿的投资商，否则我们所背负的银行贷款以及拖欠的工程款也将迫使我们最后一步。”

“我们现在只是暂时陷入资金链断裂的窘境，我已经和你姐夫谈好，他愿意帮我搭上乔家线，只要乔家愿意出手相助，我们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

霍闲定定地看着她几秒，继而垂下眼帘，两手置于桌上，右手食指轻轻摩挲左手中指上一枚黄钻戒指，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二姐，你还不明白吗？”

霍恩一愣：“不明白什么？”

霍闲抬眸与她对视：“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布局，一场针对霍家精心策划的布局，混成公司高层的商业间-谍也好，大哥被拘留也罢，包括你被人陷害声名狼藉……你认为，这一切的一切真会那么巧吗？”

霍恩脸色煞白，身体颤了颤，一时没法站稳，跌坐进椅子里。

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霍恩心知肚明，可眼下公司的窘境让她无暇分-身，父亲躺在医院，大哥还在接受调查，一旦间-谍给大哥扣的罪名成立，大哥还将面临法律的制裁，公司股东每天叫嚣着让她给个说法，她能给什么说法？她还能支撑着没倒下全凭毅力。

“你二姐夫答应我会帮忙搭……”

“他凭什么答应你？凭你们那浅薄的感情？还是怜惜你身上的满身伤痕心软？”霍闲打断她的话，言语锋利如刀，字字诛心。

原身的二姐夫柳成沛，一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遇上霍恩后“洗心革面”“浪子回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婚后没多久柳成沛开始不安分，可笑的是，原身和这位花花公子二姐夫狼狈为奸，还因为柳成沛收买人心的手段帮他瞒着自己姐姐。纸包不住火，霍恩终究还是发现了丈夫在外鬼混，继而“解锁”柳成沛家暴的本性。

简言之，柳成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原身也是。

如此也让霍闲对系统怀疑更深，原身霍闲一无是处，草包无能，以他的性格得到透视眼异能结果与古早狗血穷D丝逆袭别无二致，而且五女主的世界背景也让这个世界充满古早狗血味。

原身比穷D丝设定稍微好些的大概只有出生富贵这一点，除此之外有其他区别吗？

这样的人，真的是气运之子？假冒伪劣吧？

“你不是霍闲，你是谁？”霍恩在长久的沉默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霍闲，她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她却似感觉不到疼痛。

霍闲目光不闪不避，他道：“我是霍闲。”

“你不是！”霍恩语气肯定。

霍闲勾了勾唇角，正欲再说，系统“滴”一声后上线，机械音略显急促道：[警告！警告！宿主不得曝露身份，更不得透露系统存在，一旦透露，系统将立刻对宿主灵魂予以抹杀，气运之子死亡，世界崩塌，请宿主谨慎行事！]

前半段警告霍闲还未在意，但听到后半句时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他没回应系统警告，而是重新看向霍恩，一字一句道：“我是霍闲，从鬼门关走过一圈的霍闲，你大概不知道，走过鬼门关的人，这里，”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脑子，唇角咧出笑，笑容冰冷刺骨，“会变得格外……敏锐。”

霍恩呼吸微滞，被他那诡异的笑惊出一身冷汗，嘴巴张了张，几次都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