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和兄长们顽皮,没少挨他爹的棍棒,有次打狠了,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人差点过去,他爹总算心慈一回——把武器换成了厨房的烧火棍。
只能说是亲爹。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挨打,打不死就成。”宁晨放弃治疗。
霍闲无语,见他已经做好赴死准备,干脆说:“去蕹州后让我娘修书一封送回京,言明你与我在蕹州过年,也让伯父伯母放心。”
宁晨顿时感动不已:“好兄弟,来,敬你!”
霍闲没喝:“去蕹州前我得先见我爹一面。”
“我跟你一起去。”一直默默干饭喝酒的霍垣终于插了一句嘴。
“少喝点,当心喝醉。”霍闲伸手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走,又将他嘴角沾上的菜渍用拇指指腹抹掉,“会带你去。”
一旁宁晨一脸牙酸表情:“你俩怎么走哪都黏着,得亏霍垣不是个姑娘家,不然不得被人口水给淹了?”
“我要是姑娘霍闲还不喜欢呢。”霍垣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宁晨:“……”
“姑娘究竟有什么不好,是不够香不够唔……”宁晨话没说完,霍闲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馒头,馒头刚上桌,还烫得很。
接下来便是一阵手忙脚乱,青竹又是给他扇风又是拿酒水,好是一番折腾。
……
是夜。
霍闲带着,不,是霍垣带着他翻墙进府衙,避开当值差役,摸进霍侯爷房间。
看到来人,霍侯爷先是一惊,紧接着把两人拉进屋内,面色凝重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霍闲给他一个安心的笑:“爹,您放心,我们没惊动人。”
霍侯爷眉头还拧着,他压低声音问:“黑风山的事是你干的?”
“是。”霍闲没否认,“爹,你们进山后没再出什么事吧?”
霍侯爷摇头:“请了当地一位猎户向导,有两人踩中陷阱受了点伤,其余无事,能找到的匪徒都已抓起。不过,抓到的人都中了毒。”
他的目光很凌厉,霍闲知道他是不耻他用这种下作手段,正欲解释,便听霍垣道:“药粉带少了,不然能一次把人全放倒。”
霍闲:“……”
霍侯爷:“……”
“……那都是人命。”霍侯爷沉声道。
霍闲心下一紧,蓦然生出紧张感来,他和霍垣可是恋人,日后是打算娶小祖宗的,这要现在把未来公公惹生气,留下不好印象……夹在中间的儿子估计也会头疼。
“他们配当人吗?”霍垣平静问。
霍侯爷一时竟无言以对。
“爹,”霍闲借机开口,“不是我们漠视生命,而是得知那群人的所作所为后心中难平。我们不该审判他们,更不该肆意剥夺他人性命,可惨死他们手下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他们又有何资格夺走他人生命?我赞同霍垣说他们不配当人,但我也清楚下毒过于阴险,但在毒杀那□□恶之人和用光明正大手段正面对敌他们之间,我会选择效率更高的毒杀,因为没人能保证他们不会在您制定作战计划期间再次劫掠平民百姓。”
他的一番话让霍侯爷陷入沉默,霍侯爷并不是觉得那些人不该死,他的重点在于毒杀,君子行事当光明磊落,而毒杀绝不属光明范畴。但霍闲所言也确实不错,黑风山的匪徒们穷凶极恶,连续几个村子惨遭毒手,连稚儿都不放过,他们为恶一日,平民百姓将面临多一分危险,换成是他,最终也会选择简单有效的毒杀。
霍侯爷看向霍闲的目光略显复杂,良久,才拍上霍闲肩膀,用力按了按,他没说话,算是无声的夸赞。
父子俩无声对视许久,霍垣也看着桌上一盘点心许久,他见父子俩都没说话动作的意思,也不好意思打断,安静当他的布景板。
“爹,您晚膳用了吗?”霍闲忽然开口打破父子间的沉寂。
“用过了。”霍侯爷以为儿子是关心他,心中微暖,脸上终于露出往日的笑,结果下一刻……
“那桌上的点心我能带走吗?”霍闲诚恳问。
霍侯爷:“???”
待得到父亲肯定的答复后,霍闲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张油纸,毫不含糊地将点心装上油纸,装到最后一块时略顿了顿,看向霍垣。
霍垣小声说:“留一块给侯爷尝尝。”古人点心摆盘有讲究,他可是一早就发现这盘点心都没动过呢。
“行。”
霍侯爷:“……???”不是,他儿子和霍垣到底来干嘛的?
等到霍闲交代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叮嘱完霍侯爷也要主意安全离开后,霍侯爷才后知后觉想起忘了问他黑风山上一个接一个巨坑以及被那些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此时霍侯爷还不知道,第二天凉州城一则流言传出——黑风寨大当家聂无双因作恶多端被天雷劈死,黑风山上亦有众多穷凶极恶之徒也死于老天的收拾。
衍生流言:做人当一心向善,就像霍侯爷霍将军,与人为善,一片丹心报天子,仅率一千精兵剿匪,上天仁厚,亲自收拾黑风寨大当家,给霍将军大开方便之门。
总结:上天眷顾积善行德之人,莫要作恶。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