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也没亏待过霍闲,他们温家本着好聚好散的念头,让霍闲安然无恙离开温家从此互不干涉已是仁至义尽。
于是,从两月前看到霍闲的朋友圈动态后温启涵就叮嘱家里人,不要听,不要看,从此他们和霍闲是陌路,同时,他还让温昱温窈将霍闲拉黑,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彻底。
然而温启涵自己并没有将霍闲拉黑,不仅没,还经常会关注霍闲,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因为霍闲离了温家还能潇洒恣意的生活不满。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妻子,是不想妻子难过,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曾经长大的家庭,霍闲的亲生父母是那样作践自己亲儿子,从未带温易逸去旅游过,享受本该有父母有家人的天伦之乐,他总归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霍闲还算计他亲生儿子,差点让温易逸横遭残害,心思歹毒,故而朋友圈里霍闲越开心潇洒,他就越恼火。
也就有了一早的电话。
温启涵不想失了风度和气节,可他没料到的是,霍闲接电话后只说了一句“温先生您好”就没再开口,没有对他这个曾经的父亲嘘寒问暖,也没有被扫地出门后的卑微和他主动联系的感动和讨好,只有疏离的“温先生您好”。
温启涵的怒火随着霍闲和他故意保持僵持的沉默节节攀升,终于,是他先一步打破僵局。
“霍闲,你欠易逸一句道歉。”温启涵是个有涵养的人,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宣泄自己的怒火,所以找了一个切入口。
听到他话的霍闲左边眉梢轻轻一扬,漫不经心道:“道歉?道歉是指为不适当或有危害的言行承认不是,温先生,我对温易逸先生并没有以上言行。”
“你还想狡辩?”温启涵声音骤然提高,等吼完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霍闲一句话就点炸了,忙又压下火气,冷声道:“你陷害易逸,差点害他……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没做错事?”
“证据?”霍闲轻笑,“如果您所谓的证据就是我和那名服务生说过两句话以及那服务生的指认……那很抱歉,恕我不能认罪。”
没等温启涵开口,他又不紧不慢道:“温先生,我或许不聪明,但我也不至于笨到做坏事还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如果我真给温易逸先生下药,我绝对不会假他人之手;就算我要雇人下药,我也会隐瞒我的身份,至少撇清关系,而非像一个偷了手机又明目张胆拿在手里等失主报警人赃并获的傻小偷。换成是您,您陷害他人会不做好周密的计划,反而做这种漏洞百出的局吗?”
原本霍垣听到温启涵的质问已经有怒火在酝酿,结果霍闲一番话下来,特别是最后一句,差点让他笑出声。
霍闲的话乍听之下没什么毛病,但被代入者感观就不那么好了。
温启涵是赞同不是,不赞同也不是,他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哪怕深处沉浮的商场也都不耍阴招,赞同霍闲的话等于将他代入一个坏人的角度去做坏事,不赞同……又不得不承认霍闲分析得确实有理。
可同样让他噎得慌,甚至有种霍闲在挑衅他的错觉。
“你就没一点负罪感和愧疚吗?”无言好半天,温启涵才又憋出几个字。
“您是指……?”霍闲问的并不走心,他还分了心去给霍垣挤牙膏。
温启涵大概也是真恼了他的态度,压抑着火气道:“易逸在被认回前从未出去旅游过,是他不想吗?是你,霍闲,你的亲生父母没有给他这个待遇。”
他就差明说“你的父母没带我亲儿子去旅游过一次你没负罪感吗?你拿着我们温家的钱外出旅游就不觉愧疚吗?”
霍闲听懂了,但他没觉得他需要负罪感和愧疚,便说:“如果我能穿越回二十年前,我一定会告诉他们好好对温易逸先生,让他在一个充满爱与关怀的环境中长大。”
“噗……”霍垣实在没忍住,漱口水直接笑喷了出来,还把自己给呛到直咳。
霍闲见状不得不把手机开免提放一边,一手给霍垣拍背一手给拿毛巾给他擦嘴,口中还嘀咕:“刷牙还能呛,跟个小孩儿似的。”
霍垣目光幽怨地看着他,心说:我会呛是因为谁哦。
“霍!闲!”温启涵自然发现霍闲身边有人,但他顾不上,这次他是真的被霍闲的阴阳怪气气到了,脑袋一热,吼道:“你给我记好,你过去二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才本该是易逸的生活,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生活!”后面几个字时,已能清晰听出其咬牙切齿。
霍垣闻言眉头一拧,他见不得自家男朋友挨训,当即就想破口大骂,被霍闲一根手指按住嘴唇。
霍闲拿起手机,听不出情绪问:“我要付出多少,才算还清欠温家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