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或是悄悄偷看的目光中姿态从容走向温夫人,在距离她一米处站定,礼貌地欠了欠身:“温夫人,生日快乐,祝愿您身体健康,永远幸福。”
温夫人心里五味杂陈,她听了十九年霍闲喊“妈妈”,甚至当初学说话时会说的第一个字也是“妈”,而仅仅时隔两年,再见时,只有一声陌生疏离的“温夫人”。
她刚想问问霍闲这两年过的好不好,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受累,话刚到嘴边,就听到一声“妈”,顿时一个激灵,想起此时所在,也想起如今物是人非,她便是有心问,也该私下问。
温易逸是和秦思一同过来的,他俩的关系已在温、秦两家过了明路,圈子里基本也是公开。
看到霍闲,最惊讶的不是温易逸,而是秦思。
秦思好歹在一年多前还秦晨被绑架时见过霍闲一面,但也仅仅是一面,如今再见,不说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一点不夸张。
如今的霍闲,太过抢眼,纵是有一干豪门公子在,也仿佛都沦为了他的陪衬。
曾经的熟悉不复存在,唯留陌生。
“好久不见,霍闲。”温易逸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性平和,淡定从容,翩翩如玉,他身上那股子世家公子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
霍闲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天雷地火?没有。
风雨交加?也没有。
等着看好戏的一群人失望的发现温家这对真少爷和假少爷并未如他们所愿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反而就像老友相见,普普通通寻常无比地打招呼。
招呼打完,霍闲收回目光,将手中约一米长的锦盒递向温夫人:“小小礼物,希望您不嫌弃。”
温夫人原本正忐忑着,生怕两个“儿子”会起矛盾,但见二人态度平和,心下稍松一口气。可当霍闲将锦盒递过来时,她这口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
今天温夫人五十整寿,收礼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是周围人看向这份礼物的目光。
“谢谢,你有心了。”温夫人性格是优柔寡断了些,但到底也是贵妇人一枚,太复杂的东西她没研究,类似的场合她还是可以应付的。
她笑着接下了霍闲的礼,正欲让温窈给她送去书房收好,温窈却突然开口:“看盒子似乎是一副画?”她问的是霍闲,并没有掩饰她的好奇。
温夫人表情微微一滞,低声唤了一声:“窈窈。”
温窈明白她母亲的意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径自问霍闲:“好久没看到你的画了,姐姐可以看一看吗?”
先前说过,原主在温家时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哪怕学的是艺术,也都是西式教育,原主会画画,油画尤其好,而温窈也确实喜欢他的画。只是目前场合,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欣赏画的好时间,但她偏偏提了。
温窈是出于何种心态提出的要求霍闲不知道,但霍闲并没所谓他的作品是否当众展示。
“当然。”他轻一点头。
不远处有人小声议论——
“我记得温闲当初那副名为《星空》油画是拿过奖的,虽然我看不出画好在哪里。”
“不止《星空》,他的好几幅画都得了奖,谁让温家舍得花钱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不拿奖也对不起名师的名声。”
“说到底,还是得有家底,不然一般人家哪培养得出?”
“用在温家学到的本事回报温家,没毛病。”
“……”
霍垣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这些人明着夸,暗着讽,不,甚至不能说是暗讽,而是明讽,就好像霍闲如今的成就全是靠温家用金钱堆砌。他们也不想想,如果财力有那么大作用,为什么他们不能有原主的成就?
人类的劣根性之一——嫉妒。
“为准备这份贺礼,霍闲确实费了不少心思,还望温夫人喜欢。”霍垣主动帮温窈去开画卷,当然,他是说了谎的,这幅画霍闲并没有费多少心思。
但,恐怕要让在场诸人失望,这幅画并非油画,而是一副彩墨画。
众人短暂被突然冒出来的霍垣转移了注意,不过很快,视线又都纷纷移向他与温窈合力展开的画卷。
温夫人虽有些担心霍闲会被为难,但画卷打开后她还是第一个伸头,打算如果画不好就赶紧让温窈收起来,结果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