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当梁合与朱回处理好男人的尸体后,二人回到屋内。 梁合一推开门却发现妇女已经挂在半空,二人立刻冲上前去将妇女解救下来。 不过妇女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二人望着妇女沉默良久,梁合长叹一声,望向朱回,“你我二人将他们合葬吧” 朱回点了点头,于是扶起来妇女的尸体,将二人合葬在后院一处。”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梁合将二人的尸体放在一起的时候,看着躺在地上紧紧挨着的这对夫妻,喃喃自语道 “我本是不相信人会有来生,可遇见了你们,让我期待来生是可能存在的,这一世你们受的苦难与折磨太多,希望你们来生还能再次相遇。” 随着朱回将最后一锹土拍在上面,此刻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了。二人准备回屋休息,在此过夜。 梁合侧躺在草堆上,看着门缝中漏出来的月光,斑驳的洒在坑挖的土地上,转而又伸长了胳膊想要去抓到草堆,破旧的门却限制了它往前走的步伐,最终只能不甘心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草堆止步不前。 旁边的朱回在翻来覆去,压得草堆哗哗作响,不久后,朱回长叹一声 “梁合,我们还不知道这对夫妻的名字呢。” 梁合沉默许久 “我在外游行这么久,见到过父子相残,易子相食等等,似乎在现在的这个社会,人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在苦难面前都无比脆弱,但是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守住她丈夫,她身上道道的疤痕就是在告诉我们,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这一句道理不止在书中存在。” 二人听着门外的风声,一夜无话。 北国,困城。 黄玉石是这座小城的县令,他本来是当朝的举人,却因为上书想要讽刺当今的律法的弊病,招惹了当朝宰相,随即宰相一脉的一位御史便把黄玉石的小毛病一并数出来,惹得龙颜震怒,被贬到这个荒僻的地方当县令。 黄玉石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今天是他巡视城防的日子,这里匪患严重,黄玉石不得不加强城防,每隔三天必须去巡视。他整理整理自己洗的发白的袍子,迈着方步走到城门口。 此刻梁合与朱回刚好来到这个小城,他二人新奇的看着这个偏僻,但是却仍然很繁荣的小城。 正当梁合扬着头,仔细打量着城中的房屋的时候。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低头一看,此人穿着发白的袍子。好像是当官的。 梁合连忙行礼道歉,毕竟他没仔细看路撞到了人家。 黄玉石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抬起头看着这个大块头,随即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作为父母官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梁合再次表示歉意,并且问道 “先生可是此地的县令?” 黄玉石整理整理衣衫,点头道 “不错,我正是此地的县令,你们二人来此地不要夜里出城,这里匪患严重。” 梁合表示感谢, “我二人是出来求学的学生,来到这里是想听说此地县令治理有方,是为真正的好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玉石摇摇头,说道 “世人谬赞啊,这大荒之年,我做不到让人们健康富足,只能保住我这一城人平安,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黄玉石看着饱经风霜的二人,想起了自己求学时候的清苦时光,随即对他二人说道 “你们俩今日可想跟我一起走走?读书人不应当只去钻研书中的死知识,应当去这个世道看一看。” 梁合瞪大了眼睛,仿佛遇见了知音一般,再次拱手作揖, “谢先生指导。” 黄玉石大手一挥, “什么指导,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些话而已。” 随即三人便顺着城中的路一直走,此刻正直晌午,热辣的太阳照在路上,行走的人们在地上踩出了一阵阵的土烟。 黄玉石领着他俩来到了一处茶摊,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只是个清水官,只能带你们俩来这避避暑气。” “谢黄县令,咱是乡下人出身,有一碗凉水足以解渴。 黄玉石哈哈大笑,随即要了几碗凉茶喝。” 黄玉石轻轻的捧起来茶碗,用嘴小小的抿一口,甘甜的茶水浸湿了他干燥的嘴唇,润通了被风土入侵的喉咙。 黄玉石轻轻放下茶碗,抬起头望向二人, “你们读书,说一说读书有哪几种境界啊” “自当是书读,熟读,数读。不管是什么书,一开始一定要大量的去读,然后是仔细的阅读,将全书的道理知识熟读通透,最后应当挑着书去读,数着适合自己的书去读。” 黄玉石抚掌大笑,然后端起凉茶又抿了一口,说道 “说的对,但不完全对” “读书第一层,应当读尽书中的道理,对书要理解透彻,要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将书中的道理全都了然于胸后,这方才是第一层。” “第二层嘛,熟知了道理以后,要把书上的道理和生活联系起来,让你的行为你做的事有理可依,让道理作为你的人生准则。” “至于最后一层,那便是你知晓了书中的万千道理,阅尽了世间生活百态以后,自己有自己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和道德底线,此刻不是你在依靠读书,依靠书中的道理,而是你的行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依靠的是你的本心。 吾心即理也。” 梁合朱回二人听完大受震惊,想不到这一处县令竟有如此见识,二人立刻起身行礼, “多谢先生赐教。” 黄玉石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刚要说话,远处传来了吵骂声。 黄玉石立刻起身,对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