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这般亲密的事情,却又是为了逃离。
即便是傅怀砚心知如此,她也依然在每一分每一刻都在牵动着他的思绪。
傅怀砚哑声道:“……皇妹。”
似是提醒,又似是告诫。
他只是唤了她这么一声,随后就俯身下去吻她,攻城略池,犹如疾风骤雨。
吻得很深。
好似突如其来的雨,没有一丝预兆,恍然浇湿了整个心绪。
他远不似明楹那般毫无章法,极有耐心地与她相碰,细密的触感处处相撞,手指垫在她的脑后,另外一只手则是撑着一旁的小几。
撑在小几上的手指向来骨节分明,此时又隐隐浮现着脉络。
明楹脊背贴着的棋盘冰凉,可是与他相碰的地方却又好似有燎人的灼热。
好像是她那日中了药一般的温度,只是相比于那日脑海中全然的模糊,现在她的感知与思绪是清晰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心中清楚的知晓这原本只应当是一场交易,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与虎谋皮,可是此时攀附而生的灼热还是让她忍不住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明楹有点儿喘不上气来,幅度极小地推了一下傅怀砚。
“……皇兄。”
傅怀砚一只手扣着她两只作乱的手,举过头顶,松松垮垮地压在桌案上。
他稍稍撤离,语气压得很低,“叫孤什么?”
明楹稍抬着眼睛看他,“皇兄。”
傅怀砚低声笑了声,“之前在东宫的那日,杳杳,你叫孤什么?”
他此时嗓子远不比寻常那般冷冽单薄,沾染了欲念,唤她乳名也带着旖旎的意味,稍垂的瞳仁正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日她叫他什么……
明楹回想起来,那日她身体处处都是灼人的温度,唯有贴近他时才有片刻的缓解,唤他皇兄他却依然是好整以暇。
后来她意识混沌,唤了他的名讳。
整个宫闱之中,大抵也并无多少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只是那时她意识并不清楚,这才一时唤了他的名字。
明楹别过脸去,手指很细微地缩起。
傅怀砚却手指扣着她的下颔,强迫她看向自己,轻描淡写:“嗯?”
他现在好整以暇,而明楹的双手被他反扣于桌案上,她胸腔起伏了一下,“傅怀砚。你很过分。”
傅怀砚闷声笑了下,“孤怎么过分了?”
他此时就这么吊着,只是两人毕竟是相碰,明楹自然能察觉到他的变化。
只是他面上却又不显露分毫,依旧是从容不迫。
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但是明楹却远不如他这般镇定自若,耳后的绯意后知后觉,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极为明显。
她的眼睫扇动,随后才终于打定主意一般,稍稍仰头吻上他。
傅怀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扣住她的手松开。
明楹拉着他的衣襟,往棋盘上压。
他看着高挑清瘦,身上的肌理却极为分明,脊骨分明,明楹顺着往下碰了碰。
他原本松松垮垮的衣襟瞬间就被挑开,露出白皙的肌肤,束起的发此时稍微显得有些散乱,眼眉间有靡靡之色。
这个吻比刚刚要更为贴近一些,他的身体很硬,相碰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傅怀砚将明楹圈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她的脊背。
明楹蜷着手指,手臂交错压着傅怀砚的颈后。
呼吸交缠之际,就变为了他坐在椅上,明楹坐在他的身上。
相碰的时候,他身上灼人的温度更为明显,却又迟迟都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明楹手指蜷缩了一下,有点儿没想明白现在傅怀砚的意思。
她手指才刚刚动了一下,傅怀砚就扣上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多少都有点告诫的意思。
明楹思虑片刻,开口轻声问道:“……不继续吗?”
傅怀砚闷声笑了下,稍低着眼睛看她,嗓子被压的很低,“怎么,皇妹现在很着急?”
明楹抬眼与他对视。
刚刚的檀珠被傅怀砚褪下放在一旁,他此时缓慢地将拿起手持,拨过了一颗檀珠。
“只是可惜今日,大概是要让皇妹失望了。”
窗外圆月的光透过窗牖稍稍照了进来,傅怀砚语调不急不缓,“今日朔望,孤有戒律在身。”
他的瞳仁被烛火照得分明,其中的欲念也是一览无余,姿态却依旧如寻常一般从容不迫。
“忌食荤腥,也……忌贪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