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画吧?”
如果没记岔,当初KP让他们进行侦查检定的也是这一幅,虽然……祝槐说他们不看为妙。
谷源猛地以拳击掌,声音算轻的,但在这寂静里还是把路婉婉小吓了一跳。
“抱歉,有点激动。”他讪讪,“既然如此,正好也顺道,咱们去看看呗,万一可行呢。”
那只怪物还困在油画里面,少了它带来的提心吊胆,这一路上顺利得不可思议。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他们站在那幅书房的画前,左看右看瞧不出名堂来。
连边角的画布都是一片空白,倒闹得他们提防是在大题小做一样。
“算了,”谷源认命道,“还是直接上手试试吧。”
有先前那么一遭在,他这会儿胆战心惊地将手一点点挨过去,又嫌这样太慢,干脆心一横,闭了眼——
没有如预想中一样碰到画布。
熟悉的、冰凉的穿透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强大吸力,顷刻间从指尖上席卷而来。
谷源早有了心理准备和经验,自己在书房里站稳不说还扶了后来的路婉婉一把。
从外面看着诡异,真正身处其中时反而不觉得那么阴森了。只是这房间实在老旧,地板踩着都在咯吱咯吱地响,也不知道怎么堆得下这大片大片的书。
“这些书堆……”他沉吟,“先翻翻办公桌上的试试?”
【既然你们已经注意到了。】
KP饶有兴致道。
【可以过个侦查。】
——果然来对了。
两人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不停蹄地采取了行动。
十秒后,贯彻非酋命运的谷源老老实实在原地坐好,等着队友来分享她找到的线索。
“在里面也看不见,”他困惑地望向角落里空白的画布,“那时候到底有什么啊?”
路婉婉:“不知道……”
“但我找到了这个,”她说,“来看看?”
那是一本巴掌大小的牛皮笔记本,被水泡过了似的皱巴巴。但翻开内页,里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两人正好一人看一边。
“我猜,”路婉婉盯着那狂乱潦草的笔迹,“这是韦恩·埃文斯的?”
谷源忍不住吐槽:“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说是日记也不恰当,上面连日期都没写,有一搭没一搭地记录着笔记主人的日常和想法。
就苦闷程度而言,是才尽后处处碰壁的画家本人没错了。
‘乔治那混球,一说借钱就吃闭门羹,想不起来是谁在他背不起贷款的时候给他借了俩子儿了?’
‘一个两个的瞧不起人,迟早有一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画不下去了,哈哈,这是我该有的水准吗?’
刚才还可以说怀疑,现在简直锤得不能再实,两人继续往下看。
‘埃尔弗雷德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说是从地下市场淘了本书回来,先寄存在我这几天。天知道他怎么喜欢看起剧本了,我可不信他能搞到什么好东西。’
连着几页空白。
‘我错了。’
这几个字写得大大的。
边角都在颤抖,最后一笔干脆划破了纸。
谷源屏住呼吸,飞快地翻到了下一页。
‘我居然会以为那是噩梦,怎么可能是!神啊,您在梦里给予了我启示,我梦到了您所沉睡的湖水。失落的卡尔克萨那样宏伟,我终于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创作冲动,我知道,这是为了散播您的福音。我会好好记录下那代表着您的印记,只当是感恩您的垂怜。啊,啊,黄衣之王,我愿恭迎您的降临,哪怕付出我的一切也在所不惜!l'a l'a.Hastur Fhatgn!’
“……”
“看样子,”谷源总结,“这人信了邪|教?”
“还是在连做了数日噩梦后……”路婉婉有点心不在焉,“精神不稳的情况下。”
“我们被困在这里也八成是因为这个了吧。”
谷源啧了声,“……等一下,后面好像还有。”
最后一页的字迹力透纸背。
‘我不断不断不断地思考,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我想到了——我斗胆借用了吾主的力量。’
‘您会赞许我的所为吗?我景仰您究竟是因为您的强大还是对艺术的追寻?不,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将追随您,也留下了存在过的痕迹,那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都看到了最末空白处的那个名字。
Eli。
伊莱。
*
上了楼梯后向右转,直走再左拐,这是作为主办人之一的伊莱·埃文斯指出的去会议室的路。
楼下的声音远去了,他们才走到一半,停在了岔路口。
以伊莱所说,往左是会议室,右边是馆长办公室,就看想先去哪边了。
“都可以啊。”祝槐打量着四周,“我还以为二楼会有什么变化,结果居然和一楼差不多。”
伊莱试探着问:“那,先去办公室?”
可能是因为难得两人独处,他的动作多少就有些局促。只是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