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然订的房间就在隔壁左右挨着,现在就等着回去了还个东西交流个情报。
——如果“那个”没有出现。
曾经在监控画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那时还会惹来回头率,现在经过他身边的行人却像是对他熟视无睹,却精准地绕开了他所站着的一小片空地。
随手交予了赵凯波那个最终流到她手上的游戏名额的“罪魁祸首”、埃及书商——或者干脆点说,奈亚拉托提普的人类化身,只是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头向着某家店面走去,似乎只是不经意地一瞥。
而跟上来与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对于祝槐来说,必定只有一个选项。
她握住手里的拉杆,向前迈开了步伐。
——达成成就:跟奈亚拉托提普一起喝咖啡。
祝槐抿了一口她倒了致死量糖的摩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神经病。
也不知道这位邪神用了什么法子,咖啡店里空得只有他们两个顾客,柜台后的店员一脸呆滞地反复擦着同一个杯子——显然是在洗脑状态。而整个店内,最突兀的就是她座位旁边竖着的那个行李箱了。
“下次请等我放完行李再说,”祝槐道,“不,没有下次了。”
“我想我们省去自我介绍这道麻烦的工序了,你这些年应该查到了不少。”
邪神完全没动自己面前的那杯,取而代之,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她,“不过,你的反应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祝槐说,“恐惧、尖叫,为自己的大不敬而请罪,不是吧,难道那样你就会放过我?那我还不如问一个困惑我很久的问题——”
“假证好用吗?”她好心地问。
奈亚拉托提普:“?”
面对她如此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他扯出了个假笑,“那的确比我的书好用。”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他就像想起了什么极度好笑的事,撑着额头笑得浑身发抖。
“精彩,非常精彩——”他最后评价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到时候会攒着一起去哈斯塔面前嘲笑祂的。希望我那时还能记得,毕竟为了足够的乐趣,我在这边的记忆可保留不到‘游戏’里。”
祝槐:“……”
您完全自己坑自己是吗?
“要够出乎意料才算有趣。”
奈亚拉托提普摇晃了一下那杯子,咖啡荡上杯壁就像邮轮下沉时的海面,“我上船的时候怎么想得到能有这么一出好戏可看,再者,也不是单由我能决定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连我也没有更多的权限,”他意味深长道,“这个‘游戏’说不定比你想象得复杂。”
祂很好奇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邪神的眼里染上了蛊惑人心的异色,连这具躯壳也一瞬间现出了非人感。
“跟我打个赌怎么样?”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