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有点长进呢。”
你长进的全是操纵人心的技巧吧。
04号毫不客气地说。
你还会再用那么一点真心换真心,这样下来没有谁不会为你心悦诚服肝脑涂地。
但你呢?假面之后,似乎没有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连我都不真正知道,我可是能读取你们脑内想法的KP。你把自己隐藏得很深,你明白负面的感情,用这些去挑拨阴暗之人足矣,可正面的那些呢——所以也并不完全理解别人在这方面的想法。
你真的觉得他在恨你吗?
汹涌急流已经在减弱的雨势下和缓下来。
最后一滴雨珠打在树叶上,顺着尖角倏地滑落,砸在偶然从树下经过的男人发顶上。农夫抬手揉搓出一股湿意,正对着在雨水冲洗下格外水亮的作物心说今天省了浇水的功夫,余光忽然捕捉到点别的迹象。
河边的草丛在摇晃。
有谁艰难地爬上了河岸,脸色苍白,湿漉漉的黑发狼狈地服帖着,背后裂开的伤口已经让血重新浸透了衣物,似乎全靠一口气才撑到了现在。
“哎!”他连忙跑过去,试图去将人扶起来,“还好吗?!”
对方反倒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到攥得生疼。
“……去报警,现在就去。”
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出了自己的警号,“上报德州州署,让他们尽快封锁托萨附近的地区!”
警察局里,外面是一片人仰马翻,独坐着一个人的面会室内却格外的安静。
因为是伤患所以不被允许参加后续的行动,起初的汇报完毕后,他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了,这时候就留在这里空望着眼前的桌面发呆。
他从内兜里摸出了那本记录案件进程的小册子,数日来在托萨调查得来的情报简短地记录在上头,此时都已被水洇得模糊不清了。其实这些全部完整地记在了脑中,手册不过是起个备忘作用,但最为讽刺、也最最重要的的是……
那片玫瑰花瓣还夹在里面。
尽管墨色染上了它的中央和边缘,也因为手册的湿透跟着纸页一同起了褶皱,但它就这样完好地保留着,而不是遗失在河水中。
太奇怪了,他想,生命本应比它更坚韧的。结果他原以为能留存的却在一个个地失去,留到最后的反倒是一片脆弱的花瓣。
面会室的门被推开了,他在察觉到来人时合上了手册。
“看起来,”阿贝拉沉默着观察了他两秒,“至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好。”
受伤、精神上的打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再加上刚才的紧急汇报,他的声音已经很沙哑了,“这样叫还好?”
“好歹别呛我。”
女人叹口气,拖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我也是因为是熟人才被派来跟你谈……说服他们相信这些也很麻烦。”
“那些黑手党呢?”他问。
“警方怎么可能和黑手党对付,他们的证词只能起到一定辅助作用。”她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如果你是说安危的话,世界树在中途和他们汇合了,我就是那时候跟着一起来的,所以最后撤离得还算顺利——当然,免不了受伤。”
“不过缺胳膊少腿总比丢了命强。”
察觉到他猛地瞪视过来的目光,阿贝拉耸耸肩。
“别这么看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她说,“事实上我想不会有任何人对此有异议——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年轻人仍然紧绷着身体,阿贝拉继续道“就算付出了一座城市和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这是失败吗?”
“不,当然不,”她说,“这是你们拼尽全力能达到的最好结局了,外人没有任何资格指摘。甚至如果换成别人,不可能再有谁比你们做得更好。”
“这起事件的始末可以之后再作记录,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撤离周边民众并封锁那片地区,不能让那些努力付之东流。”
“这些都有人去做了,你现在应该去休息。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年轻人抬眼,“什么?”
“我说过,”“阿贝拉”——他其实应该称呼对方为维尔莱特,她很讨厌这个从家族带出来的名字,“我只会帮你一次。”
“这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
维尔莱特抬手撤掉了施加的法术,“其实本来不应该这么做的,洛佩兹家只剩下你一个了。比起无法报仇,我想她更不愿意看到你以身犯险。”
黑色逐渐从发梢褪去,藏在虚幻下的是比起原先更稚嫩一些的面容。他的五官也在变化,只有那双眼睛的眼型始终如一,瞳色却转为了澄澈的蔚蓝。
“伪造年龄、伪造身份进入警局,我能帮的就到此为止了。”维尔莱特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被派到托萨,不过你也看到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要抽身离开还是尽快的好。”
“这就像是一种诅咒。”
维尔莱特道“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之前的人生一帆风顺,但偶然卷入后还不知退让,久而久之,那种事件也会自发地找上他,最后发疯或者干脆迎来死亡——世界的真相不是那么好触碰的。”
“……那是她的想法,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