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那雪白锋利的枪尖抵在了刘国轩的喉间,高坐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国轩:
“你输了。”
刘国轩双目环视了一圈周围衣裳被兵刃划得破破烂烂的衣裳,闭了闭眼:
“你们竟然用妖术!”
“妖术?”
姚启圣直接乐了,他将最后一口馋了补血丹的水喝下,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心里豪情澎湃:
“什么妖术?那是因为我大清有一位能炼神丹的太子爷!”
穿着盔甲,头发全白的小老头语气里满是骄傲与自豪。
“神丹,那是什么……”
刘国轩的眼中满是迷茫。
……
“……六,七,八,这都第九次了。”
大臣们心里默默的数着,自打太子爷的三种丹药送到边关后,皇上日日上朝都要问一句军报如何。
今个,皇上他竟然一日,不,一早上问了九次!
大臣们以往至多觉得家里的母亲,夫人,女儿等等女眷把太子爷和桃花楼夸的天花乱坠。
然而这两日,大臣们总是听康熙说起太子如何如何忧国忧民,如何如何心怀边关将士……
现在,他们已经都觉得自己可以将对太子爷夸赞的话倒背如流了。
以至于所有人竟然都在这一刻期待起了丹药的作用。
“报——皇上!边关捷报!”
带着红色纹样的捷报第一个落入了康熙的手里,康熙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后,立刻拍案而起:
“好!好极了!福建总督生擒刘国轩,简直好极了!”
捷报在大臣们的手中传来传去,高兴者有之,深思者有之,也有深藏不露者,默然以对。
但在这个关头,没有人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因为止血丹,补血丹,麻沸丹的善用,本次折损兵将约百数,其中十之八九虽为重伤,但仍留下性命,只待日后归乡。”
康熙看着这张军报,喃喃自语着,那叫一个高兴。
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郑军的一员大将啊!
这一整天,康熙都是乐滋滋的。
这是他登基以来,打的最痛快的一场仗!
“赏!朕要好好的赏赐保成!”
康熙一面翻着自己的私库单子,一面兴奋的指尖颤抖。
郑军已平,距离三蕃稳定又近了一步。
康熙从没有这么兴奋过,自从他下令削藩后,朝里朝外不知多少人唱衰。
康熙对此心知肚明,后来吴三桂反了,大臣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责怪他呢?
此前吴三桂雄踞长江另一边叫嚣的时候,朝中已经有不知多少心里点头同意他那可笑的分江而治的想法。
可是康熙不认!
三蕃已是大清累赘,他必须削!更不可能向其低头。
后来的寒潮更是差一点压垮了康熙的意志。
幸好,幸好在这时候还有他的保成。
没有知道,那时候的保成口吐的驱寒神丹对于康熙意味着什么。
那是困顿于黑暗中的迷茫之人,见到的第一缕光。
而接下来,晨光微熹,天光大亮——
他的小太子让后宫的定海神针,太皇太后得负康健。
他的小太子让整个后宫,乃至京城的女子捧若星辰。
他的小太子让边关的将士有粮吃,有药用,打了一场漂亮无比的翻身仗!
他的小太子啊……
康熙心潮澎湃,当即就让人将胤礽请来。
今日的御书房显得格外的有温度,梁九功行走间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胤礽被引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康熙召见曹寅说起送丹药时军中发生的一切。
曹寅生的俊秀,声音也温润如玉,讲起故事那叫一个妙趣横生,听得康熙欲罢不能。
尤其是听到姚启圣竟然真的去啃桌子后,康熙抚掌大笑,笑的眼角都积了泪花。
“呦,曹大人!”
“奴才请太子爷安!梁总管好。”
被康熙当成说书先生的曹寅这会儿却一点不觉如何,甚至还准备想法子将自己千里送丹之事好好润色一一,务必要展示出太子爷的光辉灿烂!
而胤礽来的时候,已经听了梁九功说了一路的皇上如何高兴,皇上如何在朝上夸了太子爷,皇上又如何私下里叫曹大人过来夸太子爷云云。
这会儿,胤礽看着方才说的嘴唇起皮,但只消拿一把折扇立马就是一个雅正君子的曹寅,默默想着数百年后后人对于那位石头记作者的猜测应当差不离了。
毕竟,这祖孙俩讲故事的天分,似乎是天生的。
胤礽冲着曹寅笑了笑:
“曹大人辛苦了。”
不但辛苦八百里加急送丹药,回来还要给汗阿玛讲故事,也是真的辛苦了。
曹寅人生的好,话说的更好:
“太子爷这儿说的哪儿的话,奴才再辛苦又哪里比得上太子爷您呢?您是不知道,这回啊,姚大人这人可逗啦!
奴才知道您识字,等过两日,奴才润色好腹稿,亲自给您写一写奴才当日的见闻可好?”
曹寅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