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康熙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巴掌大的水银镜中,康熙调整了一下角度,只看了一眼,立马扣住了镜子。
“所有人,都给朕低下头!”
“噗——哈哈哈!”
胤礽笑的更大声了,随后康熙就翻起镜子:
“来,保成也看看自个!”
来啊,互相伤害啊!
胤礽只看了一眼,也笑不出来了。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叹了一口气,嫌弃的背过身去。
胤礽虽然已经清醒了,可是刚出过痘不能见风,所以乾清宫的大门照旧没有打开。
而明明才“共患难”过的父子二人在这段同居时光里又开始了互坑的日常。
“汗阿玛,这个苦瓜炒肉片看上去就很不错,您多吃些败败火!”
“保成啊,这个姜丝鸭看着就很补,你快多吃些补补!”
不怎么挑食,只讨厌生姜的胤礽:“……”
总而言之,自从胤礽清醒后,乾清宫的风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轻松起开。
胤礽瞥了一眼守在门外可怜巴巴的梁九功,看向康熙:
“汗阿玛,梁总管他……”
康熙冷冷的看向梁九功:
“在太子跟前卖惨?打量着太子不知道你那日的所作所为?”
梁九功连忙跪在门外,不停的磕着头,磕的梆梆作响,却一个解释的话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现在言语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让皇上消了火才可以挽回。
很快,梁九功就将自己的头磕破了,胤礽不由皱了皱眉:
“汗阿玛,血刺呼啦的,保成看着不舒服。”
康熙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既然太子为你求情了,你就起磕吧。只是,日后你给朕牢牢记着,谁才是主子。谁应该说了算!若有逾矩,朕必不容!”
“是是是!奴才谢皇上恩典,奴才叩谢太子爷!”
梁九功喜极而泣,想要冲着胤礽磕头,却被康熙挥退了。
随着胤礽的转好,宫里宫外也不似先前戒严了,萦絮是第一个发现曹寅带兵撤退的,激动的萦絮打翻了砚台,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都差点晕倒。
苍白的脸色诉说着她这几日的辛劳与失血过多。
等到翌日,康熙匆匆在朝上露了一面,昭告天下太子出花大安这个消息。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变得热闹起来,比过年时候还要热闹几分,附近的寺庙也是人满为患。
原是不少百姓都抄写了祈福经文,如今太子爷大安,自然该烧经还愿了。
玻璃作坊内,戴佳主事听到这个消息,一高兴直接自掏腰包给工人们添了一个肉菜。
等到用膳的时候,戴佳主事和工人们挤到一起,用那只受伤后缠了白布的手,满脸欢喜的领着众人冲着京城方向拜了拜,这才开饭:
“太子爷大安喽!以后我们的日子会更好!”
“贺太子爷大安,愿玻璃作坊长长久久,财源广进!”
“贺太子爷大安,愿玻璃作坊长长久久,财源广进!”
……
皇庄内,陈生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还是庄头特意跑到田里,对着正在干活的陈生讲述这个好消息。
而陈生听了这话,只愣了一下,就开始闷头干活。
“喂!陈木头!还真给你说着了!太子爷已经好啦!我要写报告给太子爷,你要不要说两句!”
庄头现在直接把陈生叫陈木头,太木了!要不是自己肚量大,高低得给太子爷告他一状!
可是,谁让他有时候也挺会来事儿,那回还让自个在皇上和太子跟前露了脸。
就,他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嘛!
终于,听了这话,陈生不再沉默,他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但随后又反应过来,嚅着唇说:
“我不会写字。”
“我会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给你记着!”
庄头热心的说着,陈生想了想,道:
“劳您告诉太子爷,田里一切都好,肥田上的麦苗格外壮了些,想来长成后大风也吹不到,瘦田的麦苗也挺好。我会好好照顾好它们的。”
“完了?”
庄头瞠目结舌,陈生点点头:
“完了。”
庄头看了一眼陈生,摇了摇头离开了。
就这木头性子,狗见了都得摇头。
那天在太子爷面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也不知道问两句?
木头!
离开的庄头没有看到,陈生随后就冲着京城的方向沉沉的磕了一个头,然后便有两滴水珠砸进了泥土里。
胤礽好了,京城中大部分人都恨不得额手称庆,桃花楼也开门了,玻璃作坊也正常供应了,甚至还多了新的锤纹花口瓶摆件,打眼一看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
一时间,桃花楼客流如织,所有人都好像要把前些日子没有买到的东西一起买了。
但,除此之外,也有人不高兴。
明珠到底不是驽钝之人,甚至还有几分奸猾,在他这些日子的调查之下,终于隐约明白羊毛衫集体失踪之事被扣在自己脑袋上是怎么一回事了。
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