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说完这话后,看向彼此,皆忍不住都沉默了。
冯锡范听了郑克塽的话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看向了郑克塽:
“王爷在向那些平民百姓说话,今日是何人撺掇的王爷出去的呀?”
冯锡范这话一出,不怒而威,便是冯锡范身后跟着的众人连忙跪下,连声称着不敢。
就是郑克塽也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他壮着胆子说道:
“是本王,是本王自己想要出去的,却没想到有一人因其女被人所食,丧失生志,活活碰死在本王的面前。
他们,他们都是本王治下的百姓啊,冯侍卫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一救他们吗?!”
郑克塽忍不住这样的说着,可冯锡范却觉得讽刺异常,这位年幼的郡王怕是还不知道他口中的救,那是要钱要粮的。
岂是能凭着他红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磕绊,就可以的呢?
“王爷说笑了,那些普通百姓天生就有着供养王室的义务,他们生来低贱,总是要使些手段,才能乖顺。”
“可是,他们,他们真的被饿得很惨,冯侍卫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救一救他们吗?”
郑克塽仍然想要争取一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此时的冯锡范来说,民心已经不重要了。
冯锡范眉眼低垂,眼尾上挑,随后,他缓缓抬起眼睛看向郑克塽,那里面的情绪阴冷绵绵:
“王爷,不要让臣再说第一遍了。重征,迫在眉睫,四周都是一片汪洋,哪怕再如何他们也不敢反。这,是我们的便利。
王爷若是实在怜惜你那些可怜的臣民,那还请王爷认认真真的打好这一仗。
只消这一仗结束,只消抓住清朝太子,届时便是与清朝皇帝划江而治也未尝不可!到那时,那鱼米之乡,足够王爷您好好的发一发您的善心了!”
冯锡范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分外的偏执症客人,在那样的眼神逼视之下,郑克塽步步后退,随后他立马磕磕巴巴的说道:
“是是是,本王知道了,本王知道了!那不知冯侍卫的计划准备于何时开始?”
“再等等,等到……那些老鼠疯狂肆虐的时候。”
老鼠的繁殖能力远非寻常,一旦没有了天敌的敌对,那些老鼠顷刻之间,便能生下一窝又一窝的幼崽。
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①
等到那时,所有的埋伏都只待爆发!
郑克塽嚅了嚅唇,想要说,那里的百姓曾经也有着与他们此时所立之地,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若是,真有那么一遭,他们又如何还有脸面去见岛上的百姓呢?
可是,郑克塽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冯锡范也不会听的,所以他只能垂下来眼皮,咬紧了嘴唇。
莫名的,他脑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杏黄色的身影,他屹立于头船之上,没有人逼迫,却有两员猛将为其压阵,无数大军为其率领。
他那样的年幼,却又那样的令人羡慕,明明都是幼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直饱受耻辱,又为什么他可以被人那样的拥戴?
郑克塽想不明白,他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
胤礽自从那日与林老大夫相谈甚欢之后,也终于对自己这段难得的度假时光找到了目标,他要跟随林老大夫去坐诊!
这要是放在前世,若有人告诉胤礽,他有一日会喜欢上行医的感觉,胤礽一定会将那人赶出去,并责令他不许再妖言惑众。
可是,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开方式不对的缘故,胤礽觉得那救下一条生命的成就感,已经都远远大于了自己当时对于皇位的渴求。
“呦,小金大夫来了?”
“小金大夫倒是日日勤勉,我家那小子要是有您一半就好了!”
胤礽这些日子一直钻在林老大夫的医馆里,因为他在现代见识不俗,又有整个皇室图书馆医书的供给,一时之间竟然直接在民间爆火。
这会儿,胤礽艰难的在人群里行走着,但是他面上含笑,嘴巴极甜那幅白嫩可爱的模样,逗得不少百姓都喜欢的紧。
要不是因为何柱儿护得紧,只怕都有人要伸出手来,在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捏一下呢。
胤礽好容易才挤进了医馆,连忙揉了揉自己笑的都有些僵硬了的脸蛋,有些幽怨。
自己就不应该用乖巧少年郎这个人设!
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像是一只绵软的小兔子一样,谁都想来撸一把。
“嘿,是百岁!”
何柱儿看着懒懒散散蹲在一光桌上的乌云踏雪,不由叫了一声。
百岁,长命百岁是也。
这只乌云踏雪当初绝处逢生之后,便也赖上了胤礽这个天下第一富有的饭票,连带着自己的同伴们在胤礽身边那叫一个连吃带拿。
不过鉴于一群猫儿肆虐的影响不大好,在胤礽和百岁商量后,每每都是百岁这个老大出面要吃要喝。
胤礽这会儿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他应该是来替他的猫子猫孙来向我们讨吃的,去给他们送些食物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何柱儿一听,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左右周围埋伏着不少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