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们夫妻无关呀,太子爷!”
吴刘氏直接接话道,但随后,胤礽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孤劝你们想好再说话。十年前,之所以朝中有迁界令下发,不外乎是防止尔等与郑氏反贼联通。
而吴秋晚家中虽然富裕,但尔等若是得了金银财宝,里面若有来路不明者,若被官府查出来……”
胤礽刻意拖长了尾音,里面的威胁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吴秋晚实在生的俏丽非常,而能让王家这般急急将人接入府中,想必王家也是出了一笔不菲的金银。
吴氏夫妻闻言咽了一口口水,他们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究竟是承认自己强卖尚在孝期的晚辈,还是担忧自己那些被官府查抄出来的金银,最后被官府盖上私通反贼的帽子?
前一个,姚启圣方才已经说了,至多判一个斩监候,要是再认一下后一个这怕是得来一个斩立决,再加诛九族套餐了!
吴氏夫妻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肥胖的身体上肥肉一颤一颤的,吴德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说道:
“太,太子爷容禀啊!我们手中的金银都是当初将晚丫头卖进王家所得啊!那些金银还有王家的印记!求太子爷明鉴!”
王管家这会儿已经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太子爷是在诈他们吗?
偏偏这两个蠢货被太子爷三言两语就吓得乱了心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一干二净!
胤礽听到这里方才微微一笑,看向坐在上面的姚启圣:
“姚总督,犯人已亲口认罪。”
姚启圣:“……”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姚启圣突然觉得应该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尤其甚至看胤礽三言两语便让吴氏夫妻磕头认罪,姚启圣直接整个人都懵了。
这会儿,姚启圣仓促回过神,然后直接一拍惊堂木,道:
“吴氏夫妻,既已认罪,本官宣判吴氏夫妻二人有强卖斩衰期卑幼之罪,情节恶劣,罪大恶极,判斩监候!”
斩监候,意为不会即刻出死,毕竟吴氏夫妻,乃是吴秋晚的尊长。
但随着姚启盛着惊堂木一拍,吴秋晚眼角的泪水直接飞了出来。
她看着吴氏夫妻,连哭带喊着被差役拖下去的模样,一脸痛快。
处理了吴氏夫妻强卖重孝晚辈案之后,姚启圣再度看向王管家:
“服丧期卑幼强卖与尔府上,本官责令尔府即刻将其送还其家,不得有误!”
王管家听了这话,整个人立刻瞪大了脸眼睛,连滚带爬过去:
“不,不可啊大人!大少……不,吴姑娘从进了王家之后,我王家一直好吃好喝的叫养着,在她身上可是花费金银无数!”
吴秋晚听到这里,顿时怒目而视,她狠狠的瞪着满口谎言的王管家:
“你胡说,自从入王家以后,我一日三餐,皆是清粥小菜!因为我比你们大少爷个头高,你们太太动不动便罚我跪着伺候大少爷!
若是你们大少爷稍有不好,你们太太便罚我自行割腕取血,为其抄血经。
这其中桩桩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且有证据!便是在你王家上工的仆人都不见得能受这样的罪吧?!
我吴秋晚去你王家,便是为奴为仆,也还是你王家给我月银才是!”
吴秋晚既然在王管家找上门之时,敢毅然决然的站出来,就代表着她已经将自己的脸面、荣辱感都已经抛在脑后。
此刻,吴秋晚甚至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那隐藏许久的伤疤狠狠撕开,露出其下血淋淋的内幕。
王管家被吴秋婉这一通抢白之后,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姚启圣听到这里亦是不愿意再听,直接冷声说道:
“福州造船厂厂长何在?”
徐寿没想到会点到自己的名字,但随后他便直接站了出去,冲着姚启圣行礼:
“草民徐寿,叩见总督大人!”
姚启圣微微颔首,随后道:
“本官听说吴秋晚乃是造船厂特招之工?”
“正是,吴姑娘于造船之声颇有一番巧思,且触类旁通,于福州号的建设之上,亦有不小的功绩!”
徐寿这话一出,在场几乎没有多少人相信的,都觉得是徐寿在给吴秋晚脸上贴金。
毕竟一个弱女子,就算家中世代造船又如何?家中的本事总是传男不传女。
而吴秋晚听了徐寿这番话后,将自己的背脊挺的愈发直了。
姚启圣赞赏的看着二人,随后道:
“既然是造船厂的特招之工,那便请徐厂长将人直接带回船厂吧。”
姚启圣言辞之间竟是直接将此行的王家给忽略了,若非是律法并未划定买卖同罪,王家这回也落不着好!
可是王管家犹不满足,他死死的盯着吴秋晚:
“大……吴姑娘,就算府中上上下下都对不住你,可是二少爷呢?二少爷可是打小就一直护着你的!”
王管家说到这里,眼中已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