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段青初接到凌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姜寻聊微信, 姜寻说有事要跟他说, 他还没什么事, 凌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么晚了凌辰找他能有什么事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接听了来电。

“青初。”凌辰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在哽咽。

段青初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姜寻结婚了。”

“什么？”段青初猛地站起来，惊讶地喊出声，“你再说一遍？”

“姜寻结婚了！”凌辰就是宣泄般地大喊，“听到没，我说姜寻结婚了。”

他苦涩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怎么可能？”段青初不敢相信地说。

“更可笑的是, 你知道她跟谁结婚的吗？”凌辰发出自嘲的笑声，比哭还难听。

段青初也沉浸在痛苦的打击里, 连问一句“谁”的力气也没有，他沉默着，好像忽然被人打了一拳, 整个人都懵了，然后扔到了一个无法呼吸的地方, 他窒息着, 心脏痛得超出他的想象, 像是要死了。

凌辰咬牙切齿地说：“她跟我爸结婚了，可笑吧？你说她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段青初又被一道雷劈中, 震惊地说：“怎么可能？”

他好像词穷了, 只会说这几个字了似的。

凌辰：“你也不相信对吧？”

段青初没说话。

凌辰原本是想告诉段青初这个消息, 自己也许能够好受一点, 但是完全没有, 甚至更难受了。

他沉默无言地挂掉了电话，然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趴在方向盘上喊着姜寻的名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姜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段青初回消息，她有点奇怪。

刚刚还聊得好好的，她正打算约他出来告诉他自己结婚了的事，他就不回话了。

不过姜寻确实有点纠结，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她刚把人家撩到手，就要告诉人家你没有机会了，我已经结婚了，任谁也难以接受。

但是没办法，在她看到凌空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跟他结婚了，谁让他是这个世界的极品气运之子，又那么巧是凌辰的爸爸，嫁给他一举两得。

段青初她也挺喜欢的，但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她又没办法嫁给两个人，现在她也只能尽量弥补他了。

段青初终于回消息了，但是姜寻看到的消息后愣了。

段青初：【你结婚了？】

姜寻犹豫了一会儿，笑了，也好，不用她开口他已经知道了。

姜寻：【凌辰跟你说的？】

段青初：【嗯。】

姜寻看着手机，许久没有回话。

段青初也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是什么都问不出口，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段青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很久之后，他问：【你现在在哪？可以见面吗？】

姜寻：【嗯，我过来找你吧。】

段青初看到这句话，就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是一个人。

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挤压成扭曲的形状，压抑到极点。

他说：【我在家等你。】

姜寻：【好。】

段青初放下手机，他像是丢了魂一样往后一躺，眼神空空荡荡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走进画室，坐在画板面前，拿起笔，像是失控了一样刷刷地在纸上画着。

眼睛，鼻子，嘴巴……他直接可以凭借脑子里的印象将姜寻的脸画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姜寻的样子已经完全刻在他心里，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她。

他画了几分钟就有了整张脸的轮廓，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眼睛变红了，扔掉手里的笔，将纸扯下来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他冷静了一会儿，又将纸捡起来，合在一起，夹在画册里，他苦笑着，心里一片悲凉。

段青初在画室里看着整间屋子的画发呆，半个小时后，他听见了门铃声。

姜寻在门外等了几分钟段青初才来开门。

他脸色难看，看到姜寻之后眼神很复杂，他发现自己还是会为她心动，一看到她那颗已经干枯的心突然又鲜活起来。

刚才的痛苦仿佛得到了缓解。

段青初忽然一把抱住姜寻。

姜寻愣了愣，没有推开他。

她低声说：“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段青初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她能感受到段青初的气运在往她身上流。

姜寻有些震惊，这个时候了，段青初竟然还是喜欢她。

她由着他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

“你先进来吧。”段青初说。

姜寻点点头。

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

姜寻说：“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可以不用说。”段青初看着她，“只要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就不用觉得抱歉，也不用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