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姑娘, 我错了。”岑碧连忙说。
姜寻但笑不语, 神色淡淡的,虽然没什么精神, 整个人脸色惨白,但是那眼神, 却让岑碧心里发凉。
岑碧继续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把你当成主子。“
“口说无凭,我怎么能信你?”姜寻轻轻咳了一声,”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出去吧。“
“姑娘!”岑碧急了, “你真要说吗?”
姜寻不看她,十分冷漠。
“我……”岑碧想了想, 双腿一弯猛地跪在地上,她的腰板直直的,一脸坚决地说:“我发誓,日后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叫我不得好死。“
姜寻盯着她的眼睛, 慢条斯理地说:“当真?”
“绝无虚言。”岑碧做出发誓的手势。
“好,那我便再信你一回, 我已经是死过一回儿的人了, 如若你骗我, 我不惜一切拉你陪葬, 而且会让你死得比我更惨。”姜寻虽然是笑着, 但是她的语气冰冷,岑碧觉得心里毛毛的,眼前的这人似乎真的是从地府鬼门关回来的似的,沾染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
姜寻身子骨实在是虚弱,跟岑碧谈判完,便又沉沉睡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一醒来,就有丫鬟过来服侍。
兴许是因为换了魂魄,精神力变强了,她睡了一觉之后就感觉身体好像没那么虚弱了。
莺巧站在床边扶着她起床,“姑娘,您慢点。”
姜寻抬头看向莺巧,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莺巧一愣,呆呆地盯着姜寻,半天都没动弹。
“怎么了?”姜寻问。
“姑娘实在太美了,奴婢不小心看呆了……”莺巧的脸红了红。
姜寻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穿上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前,下意识先看了眼面前的铜镜。
都说古代的铜镜模糊,比不得现代的镜子,但其实不然,宁朝的工匠手艺了得,已经会使用别的方法打磨镜子,而且诚国公府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整个京城最好的,所以姜寻面前的这面镜子能照的还算清晰。
她看到镜子里的人穿着一件茜红色绡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一头青丝垂在腰间,巴掌大的脸蛋白玉无瑕,两道淡细的蛾眉,弯弯地延伸向额际,似轻雾遮掩的黛绿春山,如隐如现,眉下一湾清水似的脉脉双眼,端的是丽质天成,说不出的漂亮娇柔。
姜寻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欣喜,果然还是古代的水土食物更养人,而且她一来,原本是七分的美貌,如今也有了八分九分,多了种天然去雕饰的灵气,眉眼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姑娘,您可真美,比画里的仙子还要美。”莺巧看着镜子里的她,忍不住赞道。
姜寻对这次的容貌也是满意的,嘴角弯了弯,“早上就吃了蜜吗?嘴这么甜。”
“奴婢说的都是大实话,不只是我,府上谁不说姑娘是天仙下凡般的美貌,今日奴婢见您好像更美了,都说生病丑三分,姑娘病了怎的美了这么多,奴婢看着都舍不得眨眼。”
姜寻忍俊不禁,“你这张嘴怎么这么能说,吧嗒吧嗒地把我一顿夸。”
莺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好了,替我梳发吧。”姜寻说。
燕老太太年纪大了醒的早,听说姜寻昨夜就醒了,便急着来看她。
还未到院子口就有丫鬟去禀报。
姜寻忙迎了出去,一见到燕老太太,她的眼泪花瞬间就盈满了眼眶。
“外祖母。”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依恋,让燕老太太心疼得心都碎了。
“我的乖乖寻儿,你可好些了?”燕老太太疼爱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姜寻乖巧地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待会儿再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燕老太太悬着心放了下来。
黄妈妈说:“姑娘,老祖宗惦记着你,昨夜都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急着来看你了。”
“是寻儿不好,让外祖母担心了。”姜寻语气愧疚地说。
“这是什么话,别胡思乱想,外面有风,快进里屋待着。”
……
坐下后,燕老太太看了看姜寻身边侍奉的丫鬟,问:“那个叫做岑碧的丫鬟呢?”
这话一出房间里人人屏息凝视,气氛变得紧张。
莺巧说:“岑碧还在柴房。”
燕老太太冷着脸,黄妈妈站出来,严肃地说:“去把她带来。”
不一会儿,岑碧就被带了过来,跟昨日姜寻看到的时候比,她现在的模样更要凄惨可怜些,不仅蓬头散发,脸上还脏兮兮的。
燕老太太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黄妈妈小声说:“许是柴房脏乱,这丫鬟在里头躺了一宿,就成了这样了。”
“跪下。”燕老太太的声音不怒自威,给人极大的压力。
岑碧嘭的跪在地上,半点不带犹豫的。
“你可知错了?”燕老太太冷声问。
“奴婢知错,奴婢没伺候好姑娘,奴婢罪该万死。”岑碧磕了几个响头,一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