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嫌隙,都被这事抹平了,自然当即说不嫁。
不光对妹妹说,还跟了娘说,说不着急出嫁,她都这么说了,本就纠结的双亲自然把这事就暂时放下不提了。
可谁曾想顾玉芳的‘舍不得她嫁’,哪里是姐妹情深,不过是真不想她嫁罢了,甚至想取而代之。
……
“姐,大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难道你也急着想嫁给齐大哥……”
也?
顾玉汝往怀里看去,顾玉芳仰着一张小脸,眼圈都红了,似乎真的不舍。
可到底太年轻,做戏不够老辣,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角,还有眼中含着的急切,都道出了种种不寻常。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你姐什么时候急着想嫁人了,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还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笑话!”孙氏斥道。
一旁的顾秀才也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
夫妻二人只注意‘急着嫁人’这上头了,倒是忽略了那个也字。
这时顾玉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娘,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舍不得大姐……”
“就算你舍不得你大姐嫁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你这丫头,都怪我平时教你教少了,但凡你能学得你大姐两三分,也不至于让娘操心你以后该如何……”
顾玉芳落得一顿训斥,自然把这事给岔开了,最后还是顾秀才出言,才制止了孙氏的训斥。
也是顾玉芳犯了孙氏的大忌,孙氏虽是出身普通,但也是秀才家的女儿,这种出身自然识文懂墨,且懂得礼义廉耻。
好人家的女儿哪家不是‘恐’嫁,待字闺中的女儿更是该闭口不谈这种事,可顾玉芳不光谈,还嘴上没把门说姐姐急着嫁人,这要是让外人听去了还不知会说成什么样,孙氏也意识到小女儿真该好好教教了。
也因此这事根本没完,之后顾秀才不在家中,孙氏没少借着机会教训女儿。
之后几天顾玉芳过得十分难受。
在大伯家被大娘‘教’,在家中被娘‘教’,这让她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挫折和委屈。哭闹了几回,根本不管用,以前她一旦哭闹,孙氏总要妥协,可这次孙氏似乎铁了心要好好教女儿。
又见大姐在家养病,被一家人嘘寒问暖,对比自己简直就像捡来的,顾玉芳心中更是愤怒不平,自然不免更恨顾玉汝不提。
这日,见时候不早了,孙氏便催女儿赶紧出门去顾大伯家。
顾玉芳本就满心激愤,方才被娘逼着做针线活,手上扎了好几个针眼不说,还被教育了一通女子德行,又见娘说让她去大伯家后,就转身去厨房端了碗汤进了西厢,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憋屈达到了临界点。
跟去西厢,果然见娘端着碗在哄大姐喝那碗大姐嘴里‘太腻了’的汤。
“娘,我真不想喝,还是你喝吧,这阵子你也辛苦了,其实我已经好了,实在不用这么补。”顾玉汝满脸无奈。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人家大夫都说了得好好补补。”
大夫们都是这么说的,实际上自己身子亏空没亏空,顾玉汝心里清楚。
可孙氏很上心,明显把大夫的话当真了,也是这两年顾玉汝顶着帮了家里大忙,孙氏心里也不是不愧疚,便想借机给大女儿补补,顺便教教小女儿。
可惜顾玉芳根本不懂这些道理,对比一下,眼珠子都红了。
“既然大姐已经好了,那今天就让大姐去大伯家吧。”
顾玉汝看了过去,孙氏也看了过去。
顾玉汝是觉得顾玉芳太蠢,这个时候跑出来找不自在,孙氏则是生气,觉得小女儿又故态复萌想躲懒。
孙氏皱眉道:“玉芳你在说什么?你大姐身子还没好!”
“大姐怎么没好?她自己都说她好了。”
“前日大夫来复诊你不也在一旁听着?说你大姐看似好了,实则内里还虚,得养些日子,我看你这是又想躲懒了!自打你奶病了,你大姐无论刮风下雨日日不拉,你这才去了几日就叫苦连天?”
顾玉芳一脸委屈:“我也没说不想去侍候阿奶,这不是大姐好了嘛。”
“你大姐好了,你就能不去,全扔给你大姐了?你这丫头到底谁把你教成这样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姐妹亲情,什么叫晚辈的孝道?”
孙氏越说越气,气得浑身发抖。
倒不是她发散太过,而是自打上次的事后她意识到小女儿该好好教教,经过这几日非但没进展,反而暴露了更多的问题。这事说浅点是顾玉芳不懂事,往深里说就是这孩子狼心狗肺,连自家姐妹谁干点活儿都要斤斤计较,尤其还计较的是侍候长辈孝道方面的。
一个女儿家竟是这种品行,孙氏能不生气?
“娘你别生气。”顾玉汝见孙氏气成这样,也吓了一跳,忙劝道:“玉芳她还小,你再多教教……”
“她还小什么,她就比你小了一岁!”
孙氏这么一说,顾玉汝也不知该怎么劝了。
一声冷笑响起。
靠在门边的顾玉芳一边冷笑一边流着眼泪:“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喜欢大姐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这样,都是大姐好,我不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