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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 因为帮顾玉汝办事,薄春山可是和县衙的人打了一通交道。
以前倒没看出来,现在才发现这些人还是挺威风的,而且背靠衙门好办事, 走出去都是被普通百姓敬着怕着的。
“老大, 你该不会想去吃公家饭吧?”虎娃大惊失色。
这公家饭指的可不止是去当公人做公差, 如果进了大牢, 也算是吃公家饭, 算是这些捞偏门的人嘴里的一句黑话。此时被虎娃说出来,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薄春山犯了什么事, 要进大牢了。
“吃公家饭怎么了?以后再碰到老子, 说拿你们去吃公家饭,就拿你们去吃公家饭。”
薄春山越想越觉得不错。
像他这样的出身, 真退出去了, 一时半会可不好找什么又正经又体面的活儿。银子他暂时是不缺的, 可他也明白,不缺银子和有个正经行当做是两码事。
像顾家那样的人家,你就算有再多银子, 人家也只会觉得是铜臭,只有拥有一份正经且受人尊重的差事, 才会得到他们的另眼相看。
尤其他以前又是混子,什么比混子跑去做公差来得颠覆?
这叫什么来着?
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还有龙虎帮这边,本来他还有些担忧, 怕裴豹不如裴永胜来得通透,到时候找自己麻烦。
是时他是弄他,还是不弄他呢?
弄他,裴永胜肯定要插手, 不弄他,他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如果他跑去做公差就简单了,以后裴豹这些人绝对会躲着自己走。
薄春山越想越觉得挺不错,喜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刘成。”
另一边,刚回家,正准备睡下的刘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谁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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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并不平静。
顾家这头就不说了,薄家那边,邱氏知道儿子出去了,可她依旧睡不着,她还在想那个眼熟的络子。
而刘家这边,刘成刚睡着,就被人闯了门户。
现在的小贼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闯公差的门户!
两人在黑暗中过了几招,刘成没好气道:“就知道是你小子!”
他不打了,去点了灯。
果然灯点燃后,映入眼底的是薄春山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你小子笑这么灿烂做甚?”
刘成跟薄春山是多年的交情,每次这小子笑成这样,肯定就没什么好事。
“你说我以后跑来跟你吃公粮如何?”
刘成眉头一皱,瞧了他一眼。
“那边真打算退了?”他还是知道薄春山的一些事情的,所以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你是怎么想到跑来吃公粮的?”刘成又问。
薄春山也没含糊,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刘成听完,用蕴含奇异光芒的眼神看他。
“老子还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为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愿意干。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真要是当了公差,你跟龙虎帮那边就可以真断了。”
走了,不代表能断,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事,比如说有个以前的兄弟,出了事跑来找你帮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帮了又被扯进浑水,不帮罔顾了兄弟义气。
别看这些地痞混子们不干好事,其实他们也是十分讲究义气的。
就像当年薄春山的爹为裴永胜挡刀而死,这是义气,裴永胜照顾兄弟后辈,这是义气,甚至之前薄春山为了全身而退,一口一个卖命的威胁裴永胜,这也是义气。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薄春山的爹是为裴永胜而死,这些年薄春山也没少给裴永胜卖命,这都是裴永胜无法反驳且不能否认的,不然就是失了义气,会被下面人瞧不起,会寒了他们的心,所以裴永胜最后才会那会爽快答应让薄春山走。
这些捞偏门的人们,本就和公差是对立的,如果薄春山真去当了公差,就可以彻底和以前做个了断了。
“你小子也不懂这公差里面的一些事,今日我就与你说说。”
刘成招呼薄春山坐下。
“有品级者为官,诸如县令、主簿、县丞,没有品级的则是未入流官员,但也算是官,例如典史。至于像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以及我们这些人,则就属于吏了。
“一般有品级的官员,都是由朝廷铨选指派,吏这一类都是属于地方官的手下,他们可以指派、招募手下之人,但一个县令也就只当三年,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费这茬事,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换掉,所以也就形成了一种情况,吏这一类几乎都是内部流通,也就是所谓的世业。”
刘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才又道:“像我这个差事,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