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揉。”
...
大夫来了,又走了。
董春娥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伤至少要养一段时能好。
因当时情况紧急,就没有把人挪方,借用了齐永宁的卧房,如今坐面堂都能听见里面凄哀的哭声。
董春娥醒了。
醒了还想寻死,宋淑月哭着喊着,抱着她哭成了泪人。
这向来好强的她的身上,极少能看见这一面,来宋氏还怒气腾腾,就这么被哭着哭着,火气就这么莫名其妙消了。
董春娥也着实惨,寻死没找对方,人没磕死,反而头上破了个洞,据大夫说,恐怕会留疤。
这也是宋淑月何会哭成这样的另一个原因。
根据她的边哭边诉,董春娥完了,来就是个老姑娘,如今又毁了容,以后谁还能娶她。
就是一墙之隔,里面的动静其实面少都能听见。
齐彦看着儿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宋氏从里面出来了。
她其实是个不善于遮掩己的人,有什么事都表现脸上。
齐彦一见她那脸色,心里就是一沉。
宋氏来儿子身边:“永宁。”
齐永宁看着她。
那一瞬,宋氏觉得儿子的表情有些陌,这种陌让她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离她而去的感觉。
她莫名觉得心慌。
可这种慌实来得没头没脑,她只能将之按压下,润了润唇又道:“永宁,你表姐她……”
“娘,你底想说什么?”
宋氏没有再敢看儿子,低着头,捏着帕子哭道:“大夫说你表姐头上的伤,即使好了,以后恐怕也会留疤。你姨妈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来岁数就大了,不好找人,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
“宋淑珍!”
是齐彦的声音。
他站了起来,面上一表情都没有,眼中却有什么东西聚集。
宋氏从来没见过丈夫这样,两人不是没闹过矛盾,但像这样人前被警告式叫了名字,还是第一次。
“老爷。”
“宋淑珍,你底想怎样?”
齐彦说得很精疲力尽。
这些日子发了太太事,他就内心压抑,甚至儿子中了解元这种大喜事,也没冲淡那股压抑。
他总是想,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跟儿子说,不如这样就罢,难道真是这样就罢了?齐彦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己,这其实不过他无奈之下迫切的期望罢了。
事情已经发了,没人有能力做出改变,不如这样就罢,一切就这里结束。
可他心里其实总是想——也许闭上眼睛,一觉醒来,那一切都没有发,他和顾明还是好友,两和和睦睦。
永宁中了举后,娶了玉汝那孩子,就是喜上加喜。
可能没有那场意,顾明也许不会憋着一口气跑去下场,他可能不会中举。不过就算没中也没什么,齐不是见利忘义之人,他们一定会履行婚约,是时齐安康美满,父慈子孝,齐和顾和气如初,么好。
可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
有时候一件事放心里久了就成了怨,连齐彦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怨妻子,直这一刻。
直他看见妻子轻而易举从怒气冲冲转变了态度,直他看见妻子又儿子面前哭,就像她每次他面前哭一样。
“我想怎么样?老爷你何会问出这种话?”宋氏不敢置信道,她脸上其实有一丝心虚,有一丝恐慌,可这一切都被她心中的怨气冲没了。
“我能怎么样?我敢怎么样?可春娥现变成了这样,我难道视而不见?好好的一个女子,熬成了老姑娘,如今又毁了容,她以后怎么办啊,我难看看她去死吗?齐彦,那是我亲妹妹,亲甥女!我不是与你说过,当年宋时,都是我妹妹护着我……”
齐彦寒着一张脸:“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上次她宋淑月栽赃陷害,买/凶/杀/人坑害顾贤弟时,你也是这么说!如今你亲妹妹,你亲甥,又故伎重演害你儿子,你还是这么说!
“宋淑珍,永宁不光是你的,他还是我齐的子,你己耳根子软,愿意听你那妹妹的,但不要拿我齐子去成全你的姐妹情谊!”
齐彦的控诉太严重了,严重宋氏有些承受不住。
“我做什么了,你这么斥骂我,我只是想让永宁娶了春娥,毕竟她现那么惨……”
“你只是想让齐永宁娶董春娥?”齐彦连连冷笑,“宋淑珍,你魔怔了!”
“我怎么魔怔了?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都别说了!”
齐永宁突然站起来,他一手抚额头上,眉皱得很紧。
“原来娘跟我说了那么,都是想让我娶表姐?”
别看宋氏跟齐彦还能争辩,可碰见儿子,她反倒哑口无言了。
尤其齐永宁此时的脸色很怪,宋氏又开始心里发慌了。
“我……”
“那娘恐怕要失望了。”齐永宁收回手,面带笑容,似乎又回那个清风霁月的齐永宁,“我这趟去明州府,主枝那边知道我没成亲,有意说合一门亲事与我,我已经应下了,所以娘若想让我娶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