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玉芳气成这样,半垂的脸露出一抹笑。
她娘说要多留顾玉芳在家里住,这样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米粮,从顾家流来补贴他们家,她向来知道顾玉芳最‘喜欢’听什么。
“不是我说,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跟你娘这么一直犟着也不是事。你若不喜欢,或是有什么喜欢的人,跟你娘直接说就是,当娘的哪有不成全女儿的。”
赵娥吃完饭,擦擦嘴,“再说了,你大姐现在都嫁人了,你那点心思也不算什么,当初你爹娘能为了你大姐的意愿,硬是退了齐家那门婚事,难道现在就不能为了你,再去说合?不是我说呀,玉芳,你小心这事拖久了,彻底没有希望了,本来小齐秀才是秀才时,你家就是高攀,如今人家中了举,肯定上门说亲的人多。”
顾玉芳和赵娥从小玩到大,顾玉芳再是遮掩,也难免会露出端倪。次数多了,赵娥就知道顾玉芳竟然喜欢小齐秀才,自己未来的姐夫。
让赵娥来看,这女子未免不知羞耻,可她换念想想,若她是顾玉芳,总是和小齐秀才见面,也免不了会动春心。
只是赵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有机会,也不可能攀上,可顾玉芳有机会。再加上她平时和顾玉芳相处,都是她讨好顾玉芳,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会让顾玉芳反感的话。
赵娥只想完成她娘的吩咐,让顾玉芳一直留在赵家,最好留到她出嫁,这样她也能在家里有几分话语权,平时也不会挨饿。
她哪知晓她的这些话,听在已经陷入绝望的顾玉芳的耳里,不免动了心思。
自打家里和齐家退了亲后,顾玉芳才知道她想见一次齐永宁有多么难,她根本见不到,没有机会,也找不到人。
她想嫁给齐永宁,总要见得到人,才能有机会,如今连人都见不到,怎么办?
顾玉芳都绝望了,可偏偏这时候她娘还逼着她嫁人。
她那天寻死,当时是真想就那么死了,只是太疼了,太可怕了,才会闹成乌龙,让她娘以为她是假装的。
死她都不怕,还怕什么?
反正她那些家人从没当她是顾家人,顾玉汝不都说她众叛亲离了吗,她还需要在乎什么?
只要能让她嫁给齐永宁,她以后就算没有娘家人也不怕!
顾玉芳就这么默默地想着。
赵娥见她也不说话,只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顾玉芳离开了赵家。
当时赵娥不在,去茅厕了,等出来后不见顾玉芳,问两个弟弟才知道顾玉芳走了。
她不会真回去闹着要给小齐秀才了吧?她就是那么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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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苗双城心情很好,连饭都不禁多吃了一些。
以前一顿只能吃半碗,这两天每顿能吃大半碗。且脸上总是带着笑,一看就心情不差。
叶启月心情也很好。
“看来你真是很赏识那个姓薄的官差了。”
苗双城往后靠了靠:“赏识倒是谈不上,算是欣赏吧。大嫂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两人从未谋面,却有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两人虽没有见面,却一同完成了一件事。”
这时的苗双城,眼中带着光,满脸洋溢的笑,这样的他才符合他的年纪。说到底,他今年也不过十八,却常年忍受着病痛,还要背负苗家这么个重担。
叶启月每每都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够聪明。
如果自己能把苗家的一切都承担起来,何至于还要劳累小叔,让他连养病都不安稳。
此时见到苗双城如此高兴,本来她还觉得那些东西给了那官差,挺可惜的,现在她倒不这么想了。
“大嫂,你还在可惜那些东西?”
“那倒没有。”
“别可惜了,那些东西苗家留不住,这些年来苗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还不知被人渗透了多少。给他也好,他能带出去就是他的本事,他不能带出去,就说明他通过不了考验。”
苗双城脸色清冷,明明是涉及人命之事,在他说来却动不了分毫眉眼。此时他又回到那个病弱阴郁的苗家家主,而不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郎。
“考验?什么考验?”叶启月有些错愕道。
苗双城没有回答她,只是看向悬挂在正堂的那副画像——那是苗家的祖宗,带领着苗家走向兴旺之人,也是苗家上上下下的信仰。
“大嫂,你有没有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纂风镇以外的风景?”
“纂风镇以外的风景?”叶启月喃喃道。
她是苗家的养女,原本的父母不知所踪,是被苗双城的父母捡来的。捡来时,她脖子上挂了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叶字,她便一直姓着叶,没有和苗家姓。
后来她长大了,在养父母的做主下,嫁给了苗家的大儿子苗康顺,只可惜苗康顺是个短命的,她做了寡妇。
再后来养父母也去世了,苗家主枝这一脉就剩了苗双城一个,和她这个寡妇。那时苗双城才十岁,从小体弱多病,她十七,迫不得已她坐上了代家主之位。
如今叶启月二十有五,在她这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她还从没有去过纂风镇百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