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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太太/夫人,在很大程度可以代表着这个官。
而世人又多瞧不起女子,觉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所以有许多官若想敛财,却又不想自己出面,会让下人打着妻子的名头。若犯了事或被人发现,则推脱为妻子不懂事,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贪了财诸如此类,而这么做竟让不少人幸免难。
当然这指的小事小案。
久而久之,这几乎成了官场上的约定俗成。
也当下社会风气造成,什么男主外女主内,什么君子不屑阿堵物,在那些读人认知中,君子该不沾世俗,该高风亮节不染尘埃,仿佛喝风饮露能活。其实他也知道这不真的,但要塑造出这种形象,才配为当君子。
至那些世俗的、阿堵物、吃喝拉撒相的,不和男人相,自然该女子来干。所以一般官宦人家,男人在外面做官,管官场应酬,而女人在后面挖空心思赚钱,除了照顾一家人花销,要照顾丈夫在外的花销。
当然也不男人没用的,其实两者相辅相成的,后宅妇人能不能赚到银子,很大程度要依仗丈夫的威势。
顾玉汝对此再熟悉不过。
所以当初她问薄春山人手可够用,心已经有了打算,当时她大着肚子,有心也无力,如今既然孩子生了,把这事提上程。
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他把自己一个人掰成八瓣使,顾忌着她的身体她的心情,他在心疼她,其实她也心疼他。
她眼在诉,她心疼他,很心疼他。
他拒绝的话,突然不出口了。
两人在努力,他并不单有他一个人。
这条不太好的路,他当初信心满满不以为然地接下来,不他狂妄自负,他知道能如此。因为一旦能做成,南晋至少可以平静几十年,此乃大功,江山社稷有益,黎民百姓有益。
所以他状似潇洒地上这条路,让邵元龙去了明面,把最难的那一摆在自己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有他才能做成。
可偶尔累极之际,他也会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银子?他已经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
为了当官?其实他本身并不耐烦那些官场的事情,当官曾经他懵懂之际,为想娶到她的一个捷径和野望,他其实不喜欢这些的。
他完全可以带着妻子家人,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南晋不太平去北晋,天下之大尽可去的。
可他却忍不住想起那些为了在人前直起腰来的民兵,想到他浑身血,一边喊着我英雄一边握刀杀敌的模样,想到他身受重伤,却无怨无悔的脸庞,想到那块石碑上刻的每一个名字……
想到失了条手臂却持着□□的鲜血淋漓的熊瑞,想到愤世嫉俗却为了民兵为了巡检司呕心沥血的钟山,想到壮志未酬满腔郁郁的邵元龙,想到那几本上他铁画银钩的每一个字……
他想不出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上了一条很艰难的路。
而这条路不能退缩,他能下去,一直到彼端有春暖花开。
如今他身边却多出了一个人。也许她一直在,他平时忽略了她。
“顾玉汝,你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感叹一声,把脸在她肩头上蹭了蹭,揉了揉,埋在面一直一直不想起来。
她抱着他的大头:“行了,这么大的人不要撒娇了,小心八斤来了看见话你。”
他也不理,这么埋了好一会儿。
“那等水生满月酒办了,我搬去纂风镇,正好那边有一处宅子,我不跟你提过,一直空着也没什么人住,以后我住在那。”
“好。”
“那我去安排。”
“好。”
应后,见他半天没动,她瞅了他一眼。
“你不起来?”
“我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本来她打算话他两句,想了想,她暗叹一声,又一把他大头抱在怀。
“那睡一会儿。”他也累了。
很快两人睡着了,过了会儿八斤跑了进来,她本来打算来看爹在干什么,没想到爹和娘竟然睡着了。
爹不白天除了午间小憩,其他时候不能睡觉?怎么自己反倒睡上了?
可爹娘睡得好香,小水生也睡得好香。
想了想,她脱了鞋也爬上床,睡到娘和水生之间。
她咕噜噜地转着大眼,看了看睡着的爹娘,这一幕对她来十分惊奇,又去看睡着的水生,拿小手摸了摸小水生的光脑门和小脸蛋。
她本来毫无睡意,可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孙氏来找外孙女的,进来没想到这一家四口睡着了,她着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轻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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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水生的满月酒,薄春山和家人提出要搬家的事。
他和顾玉汝以为家人会很意外,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意外。其实早在之前他去应天那次,顾家人和邱氏颜铁匠已做好可能要天各一方的准备,孩子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
他把心理建设做好了,没想到两人又回来了,待了这快一年的时间,如今的再离开,有着之前那次的经验,他诧异却不吃惊,自然没什么可意外的。
而且在纂风镇,离得也不远,若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