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看了极夜大师的画,再来评说,否则还是不要瞎说为好。”
说完人就往那面墙过去。
金宝贝悄悄问儿媳,“真有那样好?”
她反正欣赏不出来,就感觉大儿媳画得好,别人画得也好,所有人都画得挺好。
祁生牵不到媳妇手,就双手插兜,笑:“那当然了,我媳妇的画可是经过周家大舅爷爷二舅爷爷和二舅奶认证过的,二舅奶起先还想收徒呢,后来看了曳曳的画,说她画风大成,自己就能当得一句大师了,用不着别人教了。”
一开始劝退的那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家三口离去,那人是极夜?
一家三口走到这边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个位置原本是安排给业内一位挺出名的大师,但那位因为想搭上熊先生的关系,去向他求教,于是一听说他徒弟去对面了,他跟着也撤了,还带走了几个好友。
按理说这么正中间紧要的位置,代表了一种牌面,哪怕他撤了也还有好些人有资格顶上,不应该给一个无名小卒。
但每一个过来挑刺的观赏者都无法说出任何她画得不好的画,也没法说她没资格在这边,让她滚蛋。
诚然,在传统观念里,讲究资历,讲究尊重前辈,讲究谦逊做人,但这是艺术行业,这是一个本就讲究灵气天赋,讲究一种极致艺术美学的行业,资历再重要最终也比不上才华。
她真的画得太好了!
只要认真看过的看客,心里都浮现这么一个想法。
也难怪主办方敢将她提到c位,且用一整面大墙,挂满了她的画作。
这是要主推的意思啊!
祁生环视周围,看到那些人脸上的赞叹和低声的讨论,心里骄傲极了,他偷偷捏了捏老婆的手,“曳曳,我感觉自己像偷走公主的歹徒。”
“你是我偷来的。”
假如不是偷的,又怎么能让他拥有?
慕曳站了会儿,自己的画挂在自己家里的小画室,和挂在外面接受其他人欣赏审视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一瞬间她甚至跳脱出自己是作者的这个身份,去看待这些画作,产生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又有些恍惚感慨。
这些画,其实多数都是她在红楼里画过的,也不知道是抱着纪念还是别的什么心态,回来后,她将从前在红楼里画的那些,重新画了出来,所以才能够完成效率这么高,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幅画。
有些画家没有灵感的时候,一年半载甚至两年三年完成一幅画都大有可能。
这边的人越聚集越多,然后杨先生带了一圈人过来,他本来是想让这些大师欣赏下他主推的新人,看到慕曳也在这边,有些惊喜,打了招呼让她过来。
跟她介绍了一圈人,有国画协会的三位大师前辈,有两位业内名家大拿,一心醉于画画,另外几位则是这次参加画展中地位比较高的画家。
慕曳一一打过招呼。
佘大师好奇道:“你就是慕小友?”
“我听你家中长辈提起过,她非常欣赏你的画作,让我一定要看看。”
慕曳笑了笑:“您说的是周家长辈?”
他说是,他和周家二舅奶是旧相识了,他俩都专于书画,既是好友也是竞争对手。
他道:“既然如此,我先去看看你画得如何,假如不好,我也不会昧着良心看老友的面子瞎夸一通,更不会听杨小子的话,给你捧场。”
另一位孙大师则比较严肃,一句话没招呼,跟着也过去看画。他一开始对慕曳印象挺不好的,觉得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画得再好恐怕也有限,占据主位,就有些狂妄了,他下意识认为慕曳应该是走了长辈的关系才拿到这个展位。
其余人打过招呼也一一过去看。
这群人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其中几个人脸孔还挺面熟的,都是业内大师,其他人下意识让出位置让他们看。
杨先生等他们走过去,才苦笑着跟慕曳说:“这些大师都一个脾气,你不要介意。”
“不过这个脾气也有好处,你画得好,要是能征服他们,得到他们的认可和欣赏,就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狂妄有什么?不过是才华使然罢了。让一头老虎龟缩在角落里,反而让一群羊上?没到这道理对不对。”后面这句话他小声说的,怕被其他人听到。
慕曳本来准备看看就走,这次画展为期七天,时间很长,还有得等。
但这些人一来,她便走不了的,杨先生也说让她先留下来等着。
看看他们怎么说,这也决定了慕曳第一次“出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只十多分钟后,佘大师就从里面跑出来,满面红光,眼袋兴奋,甚至不太讲究抓上了慕曳的手臂,“这真是你画的?”
慕曳点头,他就拉着她手要往里面走。
祁生有点不高兴了,看见老婆蹙眉头,她本来也不喜欢别人触碰,何况是这样贸然冲突。
他就按住佘大师的手。
佘大师才反应过来,尴尬道了歉。说道:“我看到一出绝佳精妙之处,看笔法有些像失传已久的南派画法,想问问你是怎么想到,怎么画出来的,又是师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