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笑着解释道:“皇上自是体贴小官们的俸禄不如达官贵人多,去食肆的花费不少,他们可能去的次数也就少了。若是价钱减一些,他们就能多去两回,消息自然能更多一些。”
乾隆点点头,果真沐瑶最是懂他。
然而,沐瑶不得不说一个“但是”了。
“但是新开的食肆要是甜品减了银钱,那些小官可能宁愿跑去更远的食肆用餐,都不愿意去这个减了钱的新食肆的。”
不用说,这关乎的就是脸面啊。
他们宁愿紧巴巴的,攒一段时间的钱去跟贵人吃一样的甜品,而不是减了价钱,吃低一等的甜品了。
吃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甜品跟贵人们吃的是一样的,小官们只想带着家眷体会一下,并不是为的吃甜品这件事了。
虽然有些绕,乾隆还是听明白了,不由挑眉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家大哥没打算减低价钱,朕还以为他是个奸商来着。”
沐瑶好笑道:“皇上这就误会大哥了,这恐怕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二哥的。大哥知道二哥肯定不会害他,又为了新食肆着想,所以才会鼓起勇气婉拒了皇上的这个提议。”
苏嘉凤对从商其实没那么聪明,也没太多新奇的点子,却十分听话。
只要他觉得是对的,就会坚持去做,哪怕乾隆都没能让苏嘉凤改变主意了。
乾隆点点头,反正从商这种事,苏鸣凤要更擅长一点,直接交给他来办就好了。
果然新食肆开门,不管装潢还是甜品种类和价钱,都跟京城第一家店一模一样。
而且食肆还开在中间,让住在京郊的小官们都能带着家眷过来,比去第一家食肆就要近得多了。
无论从甜品的味道,还是服务的态度,包间的装潢,哪怕摆件都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复制黏贴一样的新食肆,这让小官们心里十分满意。
他们谈事或者带家眷偶尔出来散心,选择的都是新食肆了。
既有面子,还能跟贵人们吃同样的甜品,何乐而不为呢?
除了价钱贵一点,没有任何毛病!
每个月吃那么一两回,小官的俸禄还是出得起的。
于是乾隆的桌案上,消息的密折就厚了不少。
小官们之间消息果然灵通,同僚们谈事和聚会都选在食肆,得到的消息就能更多了。
乾隆从其中发现今年冬日比往年要冷一些,民间的煤炭就不够用了。
四处调货也调不了,因为各地都缺着呢!
小官们有些心善的,已经把消息往上峰递过去了,只是上峰大过年暂时压下,想着过年后再议。
他们几个同僚喝多了一点,就开始担心北边一些的百姓这冬天恐怕就不太好过了。
哪怕是南边的,今年太冷,煤炭不够,百姓们冻死的怕是要不少,这么拖下去只会更多。
乾隆皱着眉头有些不悦,派人去查探一番,发现折子还真被压下了。
大过年的,上峰的官员们当然不能叫乾隆添堵,只能暂且压下。
但是这么一拖,又比往年要冷,冻死的百姓就不少了。
乾隆沉着脸,叫来鄂尔泰和张廷玉商议此事。
当初四个辅政大臣,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两人进来后毕恭毕敬行礼,这才敢在乾隆的示意下落座。
听闻是冬日太冷,煤炭不够的事,鄂尔泰目光闪烁,张廷玉就斟酌着道:“若是可以,微臣建议民间能够加紧挖掘煤矿。”
乾隆点点头道:“不错,只官煤只怕不够,可以让百姓自行挖掘。”
鄂尔泰连连摆手劝道:“皇上,这万万不可。若是有歹心之人挖掘煤炭后并不是自个用,而是用来私卖,恐怕会乱了价钱。”
张廷玉看了这位同僚一眼,怎么乱了价钱,让价钱变低了吗?
变低了不好?百姓不是能买得到更多了?
乾隆也是这么想的,就挑眉看了过来:“鄂尔泰你说说,价钱怎么乱了?”
鄂尔泰也发现刚才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一点,连忙解释道:“皇上,煤炭挖掘有讲究,出产的煤炭有好有差,官煤更能把握一些,百姓们只怕弄不懂。若是被黑心商人买去,然后转头用好煤的价格卖出去,鱼龙混杂,容易让不好的煤炭混了进来。”
张廷玉却是赞同民间采煤的,百姓们都要冻死了,不采煤只能买,买不起只能冻死。
若是能让他们自个采煤,当然先自己用了,哪里就能腾出手去卖掉,要钱不要命了吗?
哪怕真转手卖了,那不是有钱也没命花了?
百姓又不傻,他们先得活着,然后冻不死有余下的煤炭,才可能卖出去。
鄂尔泰压根就没想过家里一点煤炭都没有,只能生火来取暖,得砍多少柴火都不够的。
柴火的价格比煤炭便宜一些,却不如煤炭耐烧,烧起来的数量是煤炭的好几倍了。
所以张廷玉就建议卖煤炭需要交税,自用的就只需要交一点点,也是怕百姓贪心,在家里囤积很多的煤炭。而转卖出去的税就要翻上一番,如此就能遏制高价卖煤炭之事了。
税收就是用价钱来定,卖的价钱越高,税率就越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