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永珹又病了,这次染了风寒有些厉害,着实让人头疼。”
沐瑶却明白孩子出生的时候底子弱,要补起来不容易,只能慢慢来了:“皇上,小阿哥身子骨弱,磕磕碰碰一些也是难免的。”
她想着四阿哥永珹以后该是平安长大成人了,如今虽然艰难了一点,该是能好好长大的。
乾隆点点头,见永璋下课后过来给沐瑶请安,然后拜见乾隆后就去后边看永瑢了,不由奇怪道:“永璋每天都过来吗?”
沐瑶就笑道:“不会,我怕永璋每天功课多,可能顾不来,就让他隔几天来一趟。”
她见乾隆的心情不太好,就牵着他的手起身,点了点嘴唇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拉着乾隆往里边走。
乾隆还没做过如此偷偷摸摸的事,感觉挺有意思的。
他跟在沐瑶身后,轻手轻脚走到后边,隔着门就看见永璋对小床的永瑢小声叮嘱道:“弟弟要乖一点,听额娘的话,不要惹额娘生气,不然我要罚你,就……念书两百遍,烦得你睡不着!”
永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睁开眼听见永璋的声音,还附和着“啊”了一声,好像真的听懂记下了。
永璋就有点满意,伸手轻轻戳了下永瑢娇嫩的脸颊:“怕弟弟还小记不住,我每次来都给你说一遍。先生说了,有些书背不下来,多读几遍,就能理解意思,自然而然就记牢了。”
乾隆听得扯了扯嘴角,先生这话其实是对弘曕说的,永璋十分省心,记性随了乾隆,过目不忘,自然不必担心这个。
唯独弘曕每次背书都磕磕碰碰的,因为不解其意而死记硬背,经常背不下来,于是先生就这么说了,永璋在旁边就记下来了。
如今永璋居然用这招来教导永瑢,乾隆忍不住好笑。
沐瑶见乾隆笑了,这又蹑手蹑脚带他出去,等走远了,这才开口道:“永璋每次来很快就去后头,我就好奇坏了,于是有一天跟着过去,躲在后边听了一耳朵,实在有意思得很。”
永璋看着跟小老头一样,果然过去就跟永瑢嘀嘀咕咕,让这个弟弟要听话,惩罚还是不让永瑢睡觉,叫沐瑶险些笑出声来。
乾隆却点头道:“永璋是个好兄长,确实教导得不错,以后永瑢想必也是个省心的。”
沐瑶心想永瑢如果读书好就算了,要是跟弘曕一样,估计有永璋这个读书厉害的哥哥在,读书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弘曕年纪比永璋大,读书又早,当初还是手把手教导永璋入门,哪知道如今才多久,永璋已经超过他了,还反过来教弘曕功课。
好在弘曕是个心大的,也不觉得被永璋超过了有什么,反倒还多了个人帮着自己做功课,简直美滋滋的。
之前弘曕不会做功课,不好意思去问永璜和永琏,只能绞尽脑汁自个琢磨。如今有了永璋这个小伙伴,他就要轻松得多了!
乾隆原本还担心弘曕和永璋之间要离了心,那就不好了。
哪知道弘曕压根没在乎,还喜滋滋,每天都找永璋帮忙辅导功课,叫乾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两人的感情跟以前一样好,并没有因为永璋的功课超过弘曕而渐行渐远,倒是不错的。
乾隆对沐瑶叹道:“朕刚去看了永珹,看来周岁宴也是办不成了。”
满月、百日,如今周岁宴看来永珹还是不能办。
不过他身子弱,也不好大办,暂时压着也好,等以后身子好起来了,再补就是了。
嘉嫔也不是不遗憾,但是永珹的身子骨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也只能暂时放下了。
原本自家儿子病恹恹的,如今又病了一场,叫乾隆心里不是很痛快。
然而上来的一道折子让他更加不痛快,说的是科场作弊,手段层出不穷,不遏制的话,回头全是滥竽充数,就让很多真才实学的人心灰意冷。
手段之多让乾隆都大开眼界了,跟沐瑶分享了起来:“朕才知道有人把四书五经写在自己身上,蝇头小字,也不知道怎么看清楚的。还有藏在后门,进去后才取出来,检查的时候都发现不了。”
“还有事先买通清洗恭桶之人,科场考试的时候假借出恭,去茅房偷看。”
沐瑶听得无语,为了作弊,这些书生也是很拼,茅房多臭啊,还要在里边呆很久找答案,也是够够的了。
不过要是真能考中,这点臭确实是能忍耐的。
藏在后门的就更过分了,害得门口检查的时候其他书生也得脱光了来看,闹得人怪难受的。
但是不查看也不行,真带小抄进去,那就是门口检查那些侍卫的错了,必然要被责罚。
书生们不给检查也不行,那就不能进去考场了。
他们寒窗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场考试,哪能不进去呢?
彼此都很无奈,只能骂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了。
乾隆就下旨,命顺天府这次乡试必须再三严查,查出来有问题,家里直系三代都不能参加科考。
这个旨意一下,朝堂都要炸了。
直系三代不能参加科考,这个惩罚实在太大了。
不过若是心里没鬼,倒也不必太担心。
然后乾隆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