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腿都是软的。
“我……我没有啊……”
“我一辈子老老实实,真没得罪过什么人,最多跟人家因为小事拌两句嘴,也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有人会因为这些小事,要把我全家都杀死吧……”
“大师,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人,这一回我们好好活着,会不会不解气还对着我们动手?……”
张强握着铁锹,不敢往前多踏一步。
栗酥点点头。
张强除了爱占小便宜之外,也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
她将符纸解开,仔细检查了一番。
画符纸的人有些功底。
虽然是很简单入门的符篆,但笔触很稳,一看就是练了很久。
连周元志,画出来的符篆都不会有这么流畅。
谋害人命的煞阵带因果,画符阵的人也不可能会全身而退,能让天师甘愿背上因果的,必定得有很丰厚的报酬。
就算张强在村子里得罪了什么人,也请不起这样的高人帮忙。
张强家境也一般,那辆小破面包车,就是他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栗酥沉眸,现在张强身上唯一能值得别人觊觎的,只有他从胡岩山家里面带出来的秦镜了。
只是她有点想不通的是,明明有其他办法得到秦镜,犯得着要在祖坟动手脚,对张强一家赶尽杀绝吗?
“大师……”
张强小心翼翼盯着栗酥,看到栗酥的眉头拧紧,他的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能……能找到这个人吗?”
栗酥说:“你先把坟埋好,晚点再说。”
“哦,好……”
张强三下五除二把挖开的位置埋了回去。
栗酥这个时候也将煞阵的符纸用符纸包好,放进了小布包里面。
她没着急将煞阵处理,是不想打草惊蛇。
因为她还有一件事情要证实。
“胡岩山埋在哪里?他父母的坟在哪?”
张强偷了胡岩山的古镜,到底是有点心虚。
又加上刚在自己的坟地里面挖出东西,难免发怵。
他犹豫了一会说:“胡家的坟不在这个山头,现在天已经晚了,我……我还要去医院送一趟钱,要不……明天再去行吗?”
栗酥想想,答应下来。
“嗯。”
栗酥原本打算回道观,但想到天色已晚,明天还得下山,就干脆在清水镇上找了个旅馆先住下了。
次日早起,刚联系完张强来接她,就收到了郁时霁的信息。
【郁时霁:发个定位。】
“……”
栗酥疑惑地看着这条信息,拨打了语音电话回去。
“大叔,你不用过来,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可能还要一天,还不确定。”
郁时霁沉默了片刻,说:“我已经到清水镇了,我先在镇上找个旅馆,你办完事再联系我就好。”
栗酥快速地眨眨眼睛。
“啊?已……已经到了?”
清水镇距离宁城有段距离,开车要几个小时。
现在才八点多,郁时霁岂不是天刚刚亮,就过来了?
“嗯……”
一声低低的应答,让栗酥心脏猛地一震。
她犹豫了片刻,说:“我在清水镇上的平安旅馆。”
几分钟之后,郁时霁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就停在了平安旅馆的门前。
平时干干净净的车子,此刻车身上沾了不少泥点子,脏兮兮的。
应该是来的路上碰上了水坑。
栗酥差点没认出来。
直到郁时霁从车上下来。
他今天专门换了一身休闲服,脚上穿着的是运动鞋。
但他修长的腿刚从车里伸出来,栗酥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栗酥挪了下脚步,走过去,“大叔!你真的来了!”
“嗯……”
郁时霁轻点了下头,“没影响你吧?”
“没有。”栗酥忍不住抬眼仔细看了郁时霁一眼。
柔顺的衣服面料,和蓬松垂顺的头发,将郁时霁锋利的棱角衬得柔和了几分。
“看什么?换了新发型不认识了?”
郁时霁转身的时候,逆着阳光,早晨的暖光将他的皮肤照得像是会发光一样,让栗酥几乎移不开眼睛。
栗酥眨眨眼睛,“大叔这个发型挺好看的,很显嫩。像是在校男大学生。”
郁时霁侧身,弯腰,盯着栗酥:“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栗酥心脏跳得更快了。
扑通扑通,完全失了序。
她连忙换了个话题,“大叔,你开了一路车,还没吃早饭吧!清水镇上有一家羊肉汤很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
“我也有点饿了。”栗酥又补充道。
她慌张的样子太可爱,一双大眼睛转呀转的,完全藏不住。
郁时霁忍不住弯眸,唇角荡漾起笑意,“好。”
羊肉汤距离平安旅馆很近,拐个弯就到了。
栗酥和郁时霁坐在小摊旁边刚把羊肉汤喝完,张强破旧的面包车就停在了他们身边。
张强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