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本座初出茅庐(1 / 3)

所幸墨燃自个儿演着玩的那出“嘴刑”并未被楚晚宁听个完全。胡说八道一通,勉强让他蒙混了过去。

回到自己寝间时,已经很迟了,墨燃睡了一觉,第二天照旧去晨修。晨修完了后便是一早上他最喜爱的事儿:过早。

早膳之地孟婆堂,随着晨修解散,渐渐人多起来。

墨燃坐师昧对面,薛蒙来得迟,师昧身边的位置被其他人占了,他只得阴沉着脸,勉为其难地端着自己的早点坐到墨燃旁边。

如果要墨燃讲出死生之巅心法的最精妙之处,他一定会说:本门无须辟谷。

和上修界很多飘然出尘的门派不一样,死生之巅自有一套修行的办法,不戒荤腥不需禁食,因此派中的伙食向来丰盛。

墨燃喝着一碗麻辣鲜香的油茶,沿着边儿嘬里头的花生菜碎,酥黄豆,面前一碟焦黄酥脆的生煎包,是专门给师昧打来的。

薛蒙斜眼看了看墨燃,颇为嘲讽:“墨燃,想不到你进了红莲地狱还能站着出来。了不起。”

墨燃头也不抬:“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薛蒙嗤道,“师尊没把你腿打折,你就狂的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了?”

“哦,我是葱,那你是啥。”

薛蒙冷笑:“我可是师尊的首席弟子。”

“你自己封的呀?哎,建议你去找师尊落个印,裱起来挂在墙上供着,不然岂不是对不住首席弟子这个称号。”

咔擦一声,薛蒙把筷子捏断了。

师昧连忙在旁边和事儿:“都别吵了,快吃饭吧。”

薛蒙:“……哼。”

墨燃笑嘻嘻地学他:“哼。”

薛蒙怒发冲冠,一拍桌子:“你大胆!”

师昧见情况不妙,忙拉住薛蒙:“少主,这么多人看着呢,吃饭吧,别争了。”

这两人八字不合,虽说是堂兄弟,但是见面就掐,师昧劝了薛蒙后,就苦兮兮地夹在中间缓和气氛,两边说话。

一会儿问薛蒙:“少主,夫人养着的花猫什么时候生?”

薛蒙答:“哦,你说阿狸?我娘弄错了,它没怀,是吃的太多,看起来肚子大而已。”

师昧:“…………”

一会儿又问墨燃:“阿燃,今天还要去师尊那里做工么?”

“应该不用了,该整理的都整理了。我今天帮你抄门规吧。”

师昧笑道:“怎么还有时间帮我?你自己还有一百遍要抄呢。”

薛蒙扬起眉,有些诧异地看向素来安分守己的师昧:“你怎么也要抄门规?”

师昧面露窘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之间,饭堂内嗡嗡的交谈声陡然沉寂下来。三人回过头,看到楚晚宁白衣飘飘地进了孟婆堂,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菜柜前,开始挑拣点心。

一千多个人用餐的饭堂,多了一个楚晚宁,忽然就静的和坟场一样。弟子们全都闷头扒饭,即使要交流,也都说得极轻。

师昧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楚晚宁端着托盘,坐在了他照例会坐的那个角落,一个人默默地喝粥,忍不住说:“其实我觉得,师尊有时候挺可怜的。”

墨燃抬起眸子:“怎么说?”

“你看,他坐的地方,别人都不敢靠近,他一来,别人连讲话都不敢大声讲,以前尊主在还好,尊主不在,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孤独的很?”

墨燃哼了一声:“那也是他自找的嘛。”

薛蒙又怒了:“你胆敢嘲讽师尊?”

“我哪里嘲讽他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墨燃又给师昧夹了一只生煎包,“就他那种脾气,谁愿意和他呆一起。”

“你——!”

墨燃嬉皮笑脸地瞧着薛蒙,懒洋洋地说:“不服气?不服气你坐过去和师尊吃饭吧,别跟我们坐一起。”

一句话就把薛蒙堵住了。

他虽然敬重楚晚宁,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样,更多的是畏惧。不由得尴尬气恼,却又无法辩驳,只能踹了两脚桌腿,自个儿和自个儿生闷气。

墨燃脸庞上挂着一丝慵懒的得意,颇为挑衅地瞥了小凤凰一眼,而后视线隔着人群,落在楚晚宁身上。

不知为什么,看着满屋子深蓝银铠里唯一的白色身影,他忽然想到了昨晚蜷在冰冷金属中入睡的那个人。

师昧说的没错,楚晚宁当真是可怜极了。

可那又怎样呢?他越可怜,墨燃便就越开心,想着想着,忍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明显了一些。

日子过得飞快。

楚晚宁后来没有再传他去红莲水榭,墨燃每天的差事就成了刷盘子洗碗,给王夫人养着的小鸡小鸭喂食,去药圃里除草,倒也清闲的很。

一晃眼,一个月的禁足期已经过去了。

这一日,王夫人把墨燃叫到丹心殿来,摸着他的头,问他:“阿燃,你伤口可都痊愈了?”

墨燃笑眯眯地:“劳伯母挂心,全好了。”

“那就好,以后出门要注意,别再犯那么大错,惹你师尊生气了,知不知道?”

墨燃特别擅长装孙子:“伯母,我知道啦。”

“另外还有一件事。”王夫人从黄花梨小几上那出一封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