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本座的师尊受伤了,本座甚是……(2 / 2)

这样了还不出声。鬼司仪一时间也吃不准,利爪没在楚晚宁肩膀的血肉中,狠狠撕扯,掏抓。

楚晚宁痛得发颤,痉挛,冷汗湿透了衣衫。

可他还是死死咬着嘴唇,护着怀里的徒弟,像是真的成了死尸成了亡人,抵在棺材沿口,像铸死在棺壁的铁。

鬼司仪似乎终于确认了里面的不会是活着的人,它猛然把手抽了出来,鲜血横飞,甚至能听到手指从骨肉里面拔出来的粘腻声音,令人汗毛倒竖。

楚晚宁紧绷的身体像是骤然失去了力气,他松开墨燃,低低地喘着气。

棺材中流淌着浓郁的血腥味。

墨燃抬起头,借着孔洞里漏进的微光,可以看到楚晚宁低垂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面湿润的,却倔强无声的眼睛。

那双微微挑着的凤眼,迷离着痛楚,但更多的是狠戾和顽强,一片水汽弥漫……

墨燃想说话,楚晚宁摇了摇头,点在他唇上的消音咒没有去掉。过了一会儿,缓一口气,颤抖的指尖,在墨燃手背上写道:

结界已损,不可说话。

外面的鬼司仪歪着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里面明明不是活人,却没有听从它的指示,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信仰供奉。

楚晚宁仰头从缝隙中看了它一眼,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金光笼起,一道流窜着火焰光泽的柳藤应召而出。

他握着天问,眯起眼睛。

下一刻,破棺而出!!!

棺身炸裂,楚晚宁闪电一般飞身而起,天问既准且快,猛然勒住鬼司仪的脖颈,鬼司仪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

“汝乃何人!安敢如此!”

楚晚宁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

大红吉袍猎猎翻飞,如同云浪,他隐忍多时只为一击必中,当即单手发狠,天问绞杀!将那鬼司仪的脖子生生勒断!

一股浓重的红雾伴杂着异香,从断颈里喷薄而出。楚晚宁迅速后退,避开雾气,厉声道:“墨燃!千杀斩!”

墨燃早已待命,听到令下,扣中袖间的暗剑匣,灌入灵力,朝着正在摸索着自己头颅的那具残躯轰过去。

陶土躯体裂开,露出里面红光流窜的半透明本体。楚晚宁再扬天问,硬生生将那鬼司仪的仙身灵体勒了出来。那无头的仙身从身子里发出嘶喊:“凡人安敢!凡人安敢!——起来!起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原本没有五官的金童玉女忽然亮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几百只吱嘎尖叫着朝墨燃和楚晚宁扑过来。

地上的棺材也纷纷震碎,里面躺着的死尸挺起,也潮水般向两人涌来。

墨燃的目光在人群中疾速穿掠,去找师昧的身影。楚晚宁厉声道:“你在和那些僵尸深情凝视些什么!还不把他们都弄下去!”

他们两个和鬼司仪此刻已经打得飞站到了一具棺材上,那些行动迟缓的死尸慢慢地聚在他们身边,墨燃抬手点起驱魔符,四下投射,引爆炸裂。但是鬼怪太多了,一拨下去另一波很快就挨过来。

墨燃简直要疯:“这彩蝶镇死了这么多人?到底有多少冥婚的夫妻?!!”

楚晚宁怒道:“你看这鬼司仪的修为,自然夭折的青年男女哪有这么多!十有八九它还蛊惑了那些不曾婚配的人去自杀!打这边!”

墨燃又是一张驱魔符朝着楚晚宁示意的地方挥过去,炸开一片白骨死肉。

“这鬼司仪怎么不打死?”

“寻常武器伤不到它。”

“那天问呢?”

楚晚宁怒极:“你没看到天问正索着它吗!这鬼司仪行动极快,我要是松开它,不等再抽,它恐怕已经逃走了!”

那些尸体越堆越多,墨燃一边驱,一边还要注意看人群中有没有师昧,免得误伤。一只金童扑过来狠狠咬了他的腿一口,他暗骂一声,一张驱魔符直接甩在金童脸上,再一脚把它踹到尸群中,轰然炸开。

楚晚宁道:“看到师昧和陈夫人了吗?”

墨燃在疯狂地找寻之后,忽然看到远处两个摇晃的身影,喜道:“看到了!”

“滚过去,把他们两个拉开!离这里远一点儿!”

“好!”墨燃应了,随即一怔,“你要做什么?”

楚晚宁怒道:“我另一只胳膊抬不起来,召唤不了别的武器,只能靠天问。等会儿我一把鬼司仪放开,就要毁掉这整一片地方,你不想死的话就趁早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