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本座的师尊是戏精(1 / 2)

如果不是对楚晚宁了如指掌, 看他讲话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墨燃觉得自己恐怕真的会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夏司逆是楚晚宁儿子?

开什么玩笑,真当他傻吗?

不过师尊的面子总是不好拂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墨燃时不时要配合着楚晚宁演戏, 做出一副“天呐”“竟是这样”“想不到师尊竟是这样放荡不羁的男子”, 诸如此类的反应。

不得不说, 虽然不知道楚晚宁究竟想干什么,但这番体验还算有些意思。

墨燃隔三差五就去逗他, 日头里在茶馆打尖儿, 墨燃就托着腮,睁着圆溜剔透的眼睛唤道:“师尊师尊。”

楚晚宁咽下一口阳羡茶, 掀起眼帘淡淡看他:“嗯?”

“你为什么不和夏师弟相认呀?”

楚晚宁道:“非是不认, 缘份未到。”

“那什么时候才算缘份到了呢?”

“看他造化。”

墨燃看他高深莫测的模样, 憋笑憋的肋骨都疼了, 还得做出一副怜悯之态:“夏师弟真的是好可怜啊。”

再比如并辔赶路时, 墨燃抬手折一枝杨柳,一路上招猫逗狗敲敲打打,闲着无聊了,便又唤楚晚宁。

“师尊师尊。”

“何事?”

“我悄悄问你个事儿啊。”墨燃笑眯眯地说,“师娘……是什么人呀?长得可美吗?”

楚晚宁呛了一下,随即用一声轻咳掩盖过去。

“尚可。”

“嗳?只能到尚可么?”墨燃惊讶道, “我还以为能让师尊青眼有加的, 定然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

墨燃按着辔头, 将自己的黑马与楚晚宁的白马挨近了,贱兮兮地凑过去问:“师尊和师娘还有往来吗?”

“……什么往来?”楚晚宁阴冷地瞥了他一眼,上下嘴唇一碰,森然道,“你师娘已经死了。”

这才两句话就把自己媳妇儿给弄死了?墨燃差点被口水呛到:“死、死了?……怎么死的?”

楚晚宁面无表情:“难产。”

“……”噗哈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墨燃估计自己都要笑得从马背上栽倒在地了。

这般有趣的话题,墨燃自是不会轻易放过。第二天赶路前洗了一袋子新鲜饱满的樱桃,装在褡裢里给楚晚宁路上吃,忽悠他再跟自己聊两句。

“师尊,我能不能知道师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楚晚宁拿起一只浆糖樱桃,不动声色地吃了,而后清冷道:“逝者已矣,知道她名字又有何用。”

墨燃从善如流地演戏:“尊主教过孝悌之道,师娘纵使红颜薄命,当徒弟的也应铭记其姓氏,冬至清明,要行祭拜。”

楚晚宁继续吃着他的樱桃,淡淡道:“不必。你师娘不是这般俗人,不喜欢香火味。”

墨燃撇撇嘴,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心道:明明是你自己一时编排不出师娘的身世,居然还有脸一本正经地说师娘飘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脸上却仍笑眯眯的:“师娘如此脱俗,想必也是修仙之人吧?”

楚晚宁顿了顿,白似霜雪的指尖又拿了只樱桃,慢悠悠地嚼了,才道:“不错。”

墨燃眨巴着好奇的眼睛:“师娘是哪个门派的呢?”

楚晚宁估计了一下夏司逆的年岁,算来当时自己仍然身在临沂,便毫无波澜道:“儒风门。”

“哦……”墨燃略微挑眉。这倒是给楚晚宁赚了个空子,儒风门一贯以男弟子为尊,女弟子虽然在武学教授上并无亏待,但却从来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出门行事也绝不留下芳名,因此儒风门女修虽然也颇有本事,但江湖上也只知道“儒风女修”四字,却无人知晓她们各自的名号生平,因此由得楚晚宁胡编乱造,反正也无从核实。

不过墨燃又岂是轻易废止之人,立刻重整精神,锲而不舍地问道:“那师尊和师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

楚晚宁一时编不出来,正犹豫着,目光触及墨燃晶亮灿然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立即抿了抿唇,广袖一甩,冷声道,“为师的私事,你过问这么多做甚?”

说着擎缰策马,一袭白衣绝尘而去,把墨燃远远抛在了后面。

两人在外头游荡了十余日,一连跑了好几个小仙门,在市集的武器和灵石摊子附近一一寻查,却并未发觉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日,楚晚宁照例以棠花传信,与薛正雍互通消息后,便与墨燃一同出了客栈,去隶属孤月夜门下的市集察看情况。

孤月夜是天下第一大药宗,也是薛蒙生母王夫人的师门。

这座仙门建在一座名为“霖铃屿”的海岛上,但事实上霖铃屿并不是一座真正的岛,而是一只巨型玄武的背脊。那只玄武寿数百万年,与孤月夜的始祖长老曾订下血契,驼着整座仙门遨游大海,以其独有仙气滋润岛上万木百花。

孤月夜的门徒素来神秘莫测,与世不争。门派本身与外界交流并不频繁,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玄武会驼着整个仙门靠近扬州口岸,这时候其他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