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所迫,言语上……也有冒犯,也对不住。”
楚晚宁:“……”
“说你婚配,更是不对,还是对不住。”
楚晚宁忽然停下脚步,冰冷道:“你要道歉至何时?就不会说些别的?”
“别的?”墨燃怔忡的,颇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还真换了个词,“那……真抱歉?”
“……”
楚晚宁拂袖而去。
可怜墨燃并不知道自己又那句话惹的他不高兴了,但终归是生怕搅扰了他,又怕再说更多让师尊更恼,原地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师尊。”
“嗯?”
墨燃走了一半,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因缘际遇?”
楚晚宁一顿,回头问道:“怎么说?”
“我在鬼界,找到了你的另一个地魂,也就是说,你比寻常人多了一个魂魄……我先前在顺丰楼,见到了楚洵,我就问了他,他说一般多出来的那个魂魄,应该不会是你自己原本就有的。”墨燃有些犹豫,“但加上人间的躯体,我确确实实见着了四个师尊,所以我想……师尊是不是之前结了什么缘……”
楚晚宁沉默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底光亮微动,但随即他闭上眼睛,说道:“应当不会。”
他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疑惑,又有些犹豫,又接着问:“我当真有四个魂?”
“嗯。”
“……”
楚晚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思忖一会儿,叹了口气:“此事非我所能解答,左右也没什么影响,由着他去吧。”
两人一边继续小心谨慎地沿着偏僻小路走,一边探查着四鬼王用以封死整座行宫的法术灵力。
“凡是结界,必有软处漏洞。”
楚晚宁说着,来到一座阙楼前,手指抚过粗粝墙垣,那墙垣上流淌着细碎的蓝色光泽,他阖眸捕捉着砖石下涌动的灵流,但是因为他眼下毫无法术之能,感受起来十分费力,半晌之后楚晚宁有些懊丧地垂下手,摇了摇头。
“我魂灵不全,力量有损,一时半会儿还不知该如何突破。”
墨燃道:“要不师尊你教我,我来试试看?”
“不成,结界之术精神复杂,非一两日就能习得。”
墨燃问:“那通常而言,法术结界的弱点都会是什么呢?我们要不一个一个试过来。”
“……每个结界的弱点都不尽相同,没有什么通常不通常的,要是一个一个测过来,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不试试怎么知道。”墨燃笑道,“没准我运气特别好呢?”
楚晚宁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余光瞥到拐角一个晃动的白影,他眉峰一压,习惯性地就要召唤天问,结果一伸手,什么都召唤不出来,不由地脸色更差,厉喝道:“什么人?!”
那白影立刻就要逃。
墨燃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立即飞掠过去,猛地将那鬼祟擒住,一把蒙住那鬼怪口鼻,让他无法呼叫,而后把他双手扭到背后,踹其跪于地面。他定睛一看,不由地怒火中烧。
“容九……!”
跪在地上的少年娇嫩白皙,如扶风之柳,眼里却淌着一丝不甘,他别着头,不吭声。
墨燃怒道:“你又要去告密?你真当我不会杀了你?!”
楚晚宁走过来,他没有见过容九,低头看了一眼,问墨燃道:“你认得他?”
墨燃不知该说什么,心道当年犯下窃、淫二罪,被楚晚宁押至善恶台公审,就是因为容九这件事,当时他只觉得楚晚宁心狠手辣,对其含怨颇深,但这个旧账本此时又摊在了面前,他却无地自容起来。
楚晚宁却没有觉出异样,只道此人是墨燃的旧识,说道:“既然跟你跟来了,那就别把他留在这行宫里,等找着了出去的法子,带他一起走吧。”
他说着,又仔细打量了容九一番:“挺好一个人,早日轮回才是正事。”
墨燃:“……”
容九原本还有些慌张,闻他所言,先是一愣,而后忽地笑了,斜过柔媚眼儿,去瞧墨燃:“这便是师尊了?”
“什么师尊,师尊也是你叫的?”墨燃气着了,“我师尊!”
容九心怀怨怼,存心给他添堵,便慢条斯理道:“哦,我师尊。”
“你——!”
这一来二去,楚晚宁琢磨出不对劲来了:“墨燃,你与他有过节?”
“我……”
容九微笑道:“好师尊,你可别凶他,我与他算不上过节,有些旧交情罢了。”
他说的模棱两可,语气间却极尽暧昧,楚晚宁没作声,眼睛微眯,嘴唇也渐抿起,瞧上去挺淡漠,但眉宇间的阴郁却是无从掩藏。容九大小在瓦肆里头泡大,最善察言观色,楚晚宁这秉纯性子,眼底眸梢间的情绪,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
心中微微惊讶,他原倒是墨燃这个风流种子,胆大包天地贪恋自己的师尊,岂料见了真人,却好像并非是墨燃一厢情愿的单恋。
……死生之巅真脏啊。
即便情形危迫,容九还是忍不住感叹,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惊奇——修真界男子间双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