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存在。
师昧眯起眼睛:“我当是谁,原来是只老硕鼠。”
他视线下移,落到黄啸月的衣袍上:“血?……蛟山没有动物,什么血?”
他静了片刻,似乎想通透了。
唇齿启合,竟有鄙夷。
“人血?”
黄啸月感到杀机,拔腿就跑。
“你能逃去哪里?”
师昧青衫飘逸,身轻如鸢,已是稳稳立在了黄啸月面前,抬起一双烟雨眸眼。
可惜他的眼神太冷了,雨在眸中冻成了冰。
“老匹夫。你怕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恶心的事情,就是人吃人。”
——这是黄啸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大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师昧看着黄啸月倒在地上,血水从胸口的窟窿里汩汩流出,嫌恶地皱了皱秀眉。
他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说道:“恶心东西。”
回过头,他盯着另一个师昧看了片刻。
然后他的语气放缓了下来。
“两辈子了,世人多的是黄啸月这样的禽兽,你看到了吧?所以这修真界的牌早该重洗。另外,你也别多想,我跟你说过的,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等事情了结,我就想办法来治好你的眼睛。”
“……”
见裹着斗篷的白衣师昧仍不做声,他转动眼珠,又淡淡地说道:“别犟了。……算了,我答应你,若非迫不得已,不会再累及无辜。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满意了吗?”
听到这句话,白衣师昧一直紧绷着的背脊才慢慢放松,他嘴唇翕动,似乎想与另一个自己再说些什么,可是经此一闹,那个来自前世的师昧心情变得极差,并没有打算再听他的,已大步出了先贤祠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