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惯这里菜,所以才不高兴了?没关系,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我现在这就下楼去寻厨子。”
薛蒙一个鲤鱼打挺活了,他一把拽住她:“哎哎哎!说好不砸店呢?我告诉你,我可不允许你在无常镇这片地界里头为非作歹!”
“嗯?”冷宫微微睁大那双漂亮眼睛,随即笑了,“你在想什么呢。这里大师傅不擅烹无辣之食,我又怎会为难人家?我带了银两,下去给那厨子几锭,求他将小厨房借我用一用,你要吃菜,我亲手为你做。”
她声线本就好听,这时候放缓了,便如潺潺流水一般柔和:“我记住啦,师尊今天是要吃蟹粉小笼,糖醋鱼,青菜豆腐,还有荷花酥。”
“那蟹粉要现拆蟹黄,糖醋鱼要镇江醋才香,青菜豆腐要取最鲜嫩时蔬,荷花酥里头放玫瑰豆沙才最细腻。但这些店里或许没有,我一会儿可能会去集市上再看看。会稍微多花些时间。”
冷宫说着,抬手轻轻摸了摸薛蒙头——虽然只是虚空一晃,并没有真摸到:“我再给师尊加一碗藕粉汤圆,不要生气。你等我,我尽快就回来。”
薛蒙这边还正起着鸡皮疙瘩未开口接话呢,忽然间,雅座楠竹小槅门被哗地一下被拉开了。
他扭过头,来者脸还没有看清,一道流窜着暴虐金光藤鞭已疾电般游出,瞬间越过他脑门,直接抽在了冷宫手上!
“啪”地花火爆响!
冷宫吃痛闷哼,正欲发作,却在看到那道柳藤时蓦地一怔:“你——?”
薛蒙也大惊失色,失声道:“怎么会是……天、天问?!”
下一刻,一个男人寒着脸迈入厢间。他生得剑眉凤目,鼻挺唇薄,一头墨发束作马尾,披着素白绡衣,银光流淌。其人容姿飘然若谪仙,气势却又凌厉如雷霆,不是天问之主楚晚宁又是谁?
由于薛蒙佩着马庄主幻形香囊,楚晚宁一时没有认出他来,只恹恹地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回到了“冷宫”身上。此时此刻,北斗仙尊那张眉目清冷,气质修雅脸庞上写满了不耐,一开口,更是星火四溅。
“墨微雨,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薛蒙扭头张大了嘴:“墨墨墨……你是墨墨墨……”
踏仙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墨墨墨,墨你个头,你结巴?我不是墨宗师。你他娘别给我瞎喊。”
有什么区别吗??!!
薛蒙只觉得天空中乌云密布,风雷涌动。而当他回想起之前他和“冷宫”对话时,他更是觉得一道惊雷直接裂空劈下,劈得他七荤八素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天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居然说楚晚宁人面兽心乃是修真界陈世美!说楚晚宁是和姜曦一样负心薄幸卑鄙无耻之徒!!
他他他居然还以知心哥哥立场大发慈悲听墨微雨详细描述了那些他并不想了解巫山**什么床上花厅温泉都做过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救他给他一颗忘忧丹吧!哪怕是姜曦给他现在都能够眼皮不眨地吞下去!!
踏仙君被天问抽了,可楚晚宁原本只是为了打断他随意乱摸“小姑娘”举止,力道控制得并不重,只让他擦破了点皮——
然而,人至贱则无敌,擦破皮踏仙君硬生生把破皮地方给自己挤出了血,还故意把流血地方亮给楚晚宁看。并且无限情·色且浮夸地抬起来,凑近唇边,伸出舌尖充满威胁意味地舔过:“很好,楚晚宁。你当真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楚晚宁:“……”
“你今天让本座流血,本座记在心里。日后定要给你尝些苦头,让你……”
楚晚宁掌心中天问又是嘶嘶花火流窜,他眯起眼睛:“说完了吗?要再来第二下吗?”
踏仙君勃然大怒:“楚晚宁!你不要仗着本座如今纵着你,你就恃宠而骄!你若再敢用一下天问,本座就——就——”
凤眸危险地眯起,楚晚宁哦了一声,森然道:“就怎样?”
踏仙君一拍桌子:“本座就让你三年抱俩!”
“……”
这番可怕对话让薛蒙竟有恨不能立即去世撒手人寰无助感。
为什么从前他堂哥扬言要搞死他师尊时候他杵在旁边,时光过了那么久,这一次他堂哥放出类似妄言时候,他依然还在旁边?老天爷!他根本不想听这样对话好吗!
楚晚宁终究是高估了踏仙君节操和自己脸皮,他脸顿时青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扫了一眼薛蒙,继而恼怒地压低了声音:“……你简直是不知羞耻,荒唐至极!还不跟我回去!”
“回去?哼。本座为何要回去?”踏仙君冷然道,“这天下都是本座,本座出来微服私访临幸个美人什么,有何不妥?”
说着一把拽过薛蒙,拍了拍他肩,对楚晚宁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本座新欢,人称……咳……人称那个……”
他本想编个类似“临江仙子”“玉面娇娘”之类称号,其实按他独居那些年无聊时啃过书,这种称号他还是能编得出口,但问题就在于踏仙君自从归隐南屏山之后,日子又变得有声有色起来。
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待在巫山殿里戚戚冷冷了,也再也不用寂寞到靠读书和练武来打发时间,他心情很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