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从踏仙君怀里跳下去,哒哒哒跑到了某一片不起眼草丛深处,没过一会儿,它就做了墨宗师叛徒,把墨宗师藏好心想事成盒刨了出来,沾着泥土颠颠地就送到了踏仙君跟前。
“这么快?”
“汪汪汪!”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踏仙君甚为满意,笑摸狗头:“爱卿真是条好狗,本座这就封你为——”
封为什么还没想出来,忽听得院门外传来熟悉脚步声。踏仙君脸色一变,立刻抬手将心想事成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到了怀里。
然后以无事发生淡定回头:“晚宁回来了。”
狗头也以无事发生淡定摇着尾巴,谄媚地冲着楚晚宁吐舌头。
巡山回来楚晚宁看着这一人一狗,总觉得有种诡秘阴谋气息在他俩之间流窜:“……你们在干什么?”
踏仙君赶紧岔话题:“本座后宫如何?”
楚晚宁道:“你小翠和小红死了。”
“!!!”踏仙君大惊,“什么?!!”
“昨夜暴风雨,你种在南山坡湘妃竹和红海棠全给吹倒了,我之前说了让你不要种在岩壁迎风处,你不听,只能给你下次长记性。”
踏仙君顿时伤心了,他不干了。
那是他刚刚归隐南屏山时,兴冲冲拉着楚晚宁一同种下草木啊!虽然他一直为了捉弄楚晚宁,管那些花草叫做他后宫,但后宫里也不止妃嫔,他其实是悄摸摸把他们合种树木封做公主、皇子。
现在他们孩子居然夭折了,这还得了?
“不行!本座要去看看!”
“看什么。”楚晚宁一看逗他他还当了真,立刻拉过他,对他说,“我施了法术,已经把断了花草都续接回去了。”
“都接好了?”
“都接好了。”
踏仙君盯着他,过了片刻,楚晚宁未及反应,就被他忽然张袖,蓦地牢牢一把抱住。
“……”楚晚宁冷不防被环住腰抱了个满怀,怔忡又无奈地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踏仙君坐着,楚晚宁站着,踏仙君头抵在楚晚宁腹肋处,想蹭一蹭,又放不下面子,最后只闷声道:“本座……本座高兴。”
这才是楚晚宁心呢,会心疼他期待满满种下花草树木被风雨摧折,一言不发地替他将它们救活。枯木逢春犹再发,他这颗曾经委顿凋零心,也终于在楚晚宁陪伴下,逐渐有了鲜红颜色,有了血、热和爱。
他也终于能小心翼翼地走到光明里。
为了让光明多照一点给自己,少照一点给墨宗师,踏仙君愈发坚定了自己要解开墨宗师贺礼之谜决心。他脑子不好,和活得很清醒墨宗师不一样,死活不肯承认他俩本为一体,所以墨宗师对另一个自己毫无敌意,他却每天都在脸红脖子粗地和墨宗师较劲。
踏仙君以“本座今日心情甚好,本座亲自来做饭”为由,把自己一个人悄悄摸摸地关在小厨房里,开始研究这只心想事成盒。
人界帝君阅历告诉他,只要能够打开这只盒子,墨宗师秘密就会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但问题是这盒子严丝合缝,究竟怎么样才能开呢?
——
“盒子开门!”
没用。
“你想开了!”
它依旧自闭。
“给你看看本座英俊脸。”
盒子纹丝不动。
踏仙君试了各种各样说法,全都不得解,最后他有些狂躁了,竟掌凝红光打算来硬,欲将之一劈两半!
他蓦地一掌狠劈下去,只听得哐当一声!
盒子下面板凳碎了。
但盒子居然还很完好。
“可笑,本座还不信这邪了……”踏仙君恼怒道,召出佩刃对着它横劈竖斩一连二十余刀。只是无奈他身在厨房不能随意释放灵力以免房屋炸毁,所以力量施展不出万分之一,劈了半天,盒子仍安然无恙。
反倒是外头楚晚宁敲了敲门:“墨燃?你在干什么,里头怎么这么大动静?”
“……剁馅!”踏仙君随口胡诌道,“做馅饼!”
楚晚宁顿了一下:“冰鉴里还有前天剩下,我之前包抄手没有用完。”
“行,知道了。”
应了声之后,踏仙君却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楚晚宁又给墨宗师包抄手?!
他怎么没有!!!
这一想,更气了,觉得更加不能放过墨宗师,断不能让对方于生辰日再邀一功!那个伪君子,卑鄙小人!
与他争宠?何其不自量力!
踏仙君眼中蒙上一层晦暗,他盯着那盒子,细长修匀手指摩挲着上头粗糙纹理,心中冒起坏水。他想,要不然……干脆把这盒子丢到悬崖下头去……?
不就是个生辰礼物吗?他大可以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给楚晚宁寻到一个更好。
他是踏仙帝君,他要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东西,又有什么做不到?
虽然他是厌极了从前高高在上贵为君王日子,爱极了重回凡尘温暖,所以没事总喜欢乔装打扮,去山下闻嗅那人间烟火,甚至觉得自己偷偷伪装成“苟宗师”去打杂赚来钱两,比当时在寂冷深宫里,别人战战兢兢跪伏着呈上来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