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还没看出来什么呢,帮陈启艾保管密信的汉子忽然惊呼一声。
“呀!这和陈统领给我的密信,好像啊!”
他那嗓门可是不小,这一嚷嚷,所有围观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似还有人没有被蒙蔽,招呼着:“拿出来瞅瞅,像有什么用,要能对上才行。”
“没错!之前朱大人不是说过,这密信能对上就是真的嘛,试试呗,这要是对不上,咱们也不能冤枉陈统领不是?”
保管信件的汉子死死抱着信件,恨不能将信件塞到怀里,手足无措地左顾右盼四处打量。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对对吧。”
朱敬宴恍若未觉,朝着陈启艾伸手,“还请陈统领将密信拿出来对一下。”
陈启艾心底发慌,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既如此,那密信就绝对不能给朱敬宴了。
他转身走到汉子面前,“将密信给本官吧。”
然而,上一刻他还在心里感慨忠心耿耿的人,此时竟然捂着密信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说:“大人不是说,谁要都不能给吗?”
看着陈启艾吃瘪,张千嗤笑一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
挤兑完陈启艾,他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既然我们互相都不信任,不如就让这位陈统领亲自挑选出来的平民来比对吧。”
人是陈启艾亲自挑出来的,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就算不是平民那也该是陈启艾的人。
这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张千那句“亲自挑选”一出来,陈启艾就算是想反驳也没了立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汉子拿着朱敬宴递过去的信件,一张一张比对。
“找到了!”
伴随着汉子惊喜的呼声,陈启艾双腿一软,若非属下搀扶,他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汉子还担心大家看不清楚,拿着信件在围观百姓面前转了一圈,力求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陈启艾也看出端倪来了,他颤着手指着汉子,“你!”
汉子还是那一副憨厚又无辜的模样替自己辩驳:“大人,真的对上了,不是草民瞎说的!”
他说着,还将信件往前递了一下,语气之中,竟还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大人您自己看,纹丝合缝,不会错的!”
看热闹的百姓都懵了,“这,这是咋回事啊?那信不是在陈统领的府上搜出来的吗?通敌叛国的该不会是陈统领吧?”
“那也不对呀,要是陈统领自己通敌叛国,他为啥要到大理寺来搜啊,他又不傻?”
有人跟着朱敬宴等人过去看热闹了,心善地替他们解答了。
“是不傻,大概是被自己人给骗了吧,再怎么说也是治家不严。”
这话一出,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过去了,“怎么回事?啥意思啊?”
那人也不卖关子,“我听说,这信件是从陈家三老爷的院子里搜出来的。”
陈家老太太还在,父母在不分家,陈家自然也是如此。
他们说的陈家三老爷,是陈启艾的三弟,刚才给朱敬宴等人带路的陈四郎他亲爹。
“天呐,这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亏得陈统领竟然还来搜大理寺,没想到这内鬼竟然出在自己家了。”
说到诛九族,大家又有点不忍了,“说来,陈统领也是被兄弟给坑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陈统领可是陈家现在的当家人,他家里人犯事了,他还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律法摆在这儿,就算是平民百姓也知道,今年秋天,家门口要热闹一阵子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御林军也都将大理寺翻了个底朝天,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差点就把耗子洞都找过了,但每个人都两手空空就出来了,真真是一个无功而返啊。
陈启艾见状,一张脸煞白,完全没了血色。
朱敬宴朝着陈启艾有了两步,“如今证据确凿,本官就不要求陈统领向我们大理寺道歉了,但此事势必要禀报皇上,请陛下定夺,还请陈统领与本官走一趟吧。”
大理寺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可以说朱敬宴还没压着陈启艾走到皇宫呢,徐至钟和蓝钰儿就已经双双得到消息了。
徐至钟自然是开心的,但他是皇上,臣下背叛,他总不能表现出太开心的样子,只能板着脸。
与他截然不同的是,蓝钰儿气得想杀人,却又深知此事必须与她没有关系,她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哦,不对!她只是不能想办法将陈启艾捞起来,却还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顺带找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陈启艾的位置。
御林军护卫皇宫安全,日夜巡逻,若是交到皇上手里,她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