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足足有几十吨重的井盖移动缓慢,无法马上闭合。
鼓声听上去越来越清楚,没有了井盖的阻隔后,径直撞进陆见川敏感的听觉系统中。
咚、咚、咚……
触手陷入僵硬,脑花里好像注满了水泥,连分娩的疼痛都得到了缓解,无法抗拒的睡意试图将祂拽进黑暗……
脑花上的腥红眼睛们逐渐闭合。
胚胎有蛋壳的缓冲,比母体抵抗的时间更长。
它着急了,从孕囊里爆发出一阵神力,穿梭进陆见川即将沉入的梦境中,化成一把无形的刀,扎进母体身体中。
陆见川被痛醒了。
眼睛们瞬间痛得大睁开,触手龇牙咧嘴,低斥
() 道:“轻点!”()
与此同时,井盖嘭地闭合,将诡异的鼓声隔绝在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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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川很快清醒,看向战利品。
妖异的金黄色鳞片被灯光照得粼粼发光,坚硬的三角蛇头正在迟钝晃动。被鼓声禁锢了十年的梦魇大蛇无法像陆见川一样快速清醒,还处于迷糊状态。
祂们的大餐还没睡醒。
蛋兴奋得尖叫,连连催促母体,把孕囊腐蚀穿一小块,露出带血的蛋壳。
陆见川已经难以承受分娩的痛苦,趁这个机会绞住巨蟒,口器旋转,开始大快朵颐地进食。
……味道和记忆的一样好。
蛇肉鲜甜细腻,蛇血清爽解渴,蛇鳞坚硬酥脆,带着噩梦的酸涩味,恰到好处地缓解甜腻。
疼痛刺激到巨蟒,加快了祂的苏醒。祂发出愤怒地嘶吼,蛇尾疯狂甩动。
十年前,祂被陆见川轻而易举控制。
十年后,哪怕陆见川处于分娩之中,触手没什么力气,正在被自己的孩子从内部撕开,大蛇依然逃不过祂的口器。
巨蟒绝望挣扎,猛地睁开绿色的眼睛,里面燃着幽幽的鬼火,对上脑花上的几十双瞳孔。
无尽的噩梦在海底展开,黑暗和寒冷蔓延。
被梦境吞噬的刹那,陆见川竟然又一次晃了神,仿佛看到两条平行的线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时机到了。
蛋终于等到梦寐以求的时刻。
陆见川还来不及做什么,忽然感到整个梦境被蛋壳包裹起来。
梦魇大蛇似乎也惊住了,下意识地动用起更多神力,想要摆脱蛋壳的桎梏。
然而,力量越强,蛋壳便越往里收缩,仿佛这里有看不见的怪物,正在以恐怖的梦境为食。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中的孕囊剧烈疼痛,陆见川听到了自己的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甚至盖过了巨蟒的气息。
身体的一部分与自身割裂,陆见川瞬间被吸走全部力量,陷入昏迷。
……
方行舟站在安全区里,直勾勾盯着摄像画面。
警报声足足响了一夜,磁场检测仪早就爆了表。
异研所外部,深海正在咆哮,海啸、地震、火山喷发、巨大的漩涡接踵而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了这段时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显示器前,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液从门缝里流出,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跟血液一起流逝,仿佛变成了一具早已死亡的雕塑。
整个晚上,他脑中都盘旋着两年前在车里和陆见川说的话。
“我们之间只有共生和共死两个选项。”
等待的时间越长,这句话便刻得越深,绝望和恐惧比深海的水还要寒冷,渗进皮肤,将他残忍又缓慢地冻结。
直到沉默的安全区里忽然有人低声惊叹:“看,好漂亮的朝霞!”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方
() 行舟也跟着抬起头。
为了防止工作人员产生心理问题,异研所每个房间的天花板都投射着地面的实时景色,此时,里面正映出代表着温暖和希望的美丽画面。
外面天亮了。
黄澄澄的太阳懒洋洋爬上地平线,驱散压抑的深蓝夜幕,以天际为画布,在上面泼上了艳丽且绚烂的颜料,深浅层层叠叠,构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绝美油画。
紧接着,尖叫的警报声蓦然停止。
异常磁场缓缓降到正常水平,流出门缝的血也正逐渐消失,好像昨晚的惨状从来没有存在过。
又有人高兴地大声说:“磁场稳住了,陆先生一定是生出来了!”
方行舟僵硬的心脏这才开始跳动,他猛地吸一口气,终于重新活过来,急切地迈开步子,却因为长时间站立的原因四肢不听使唤,差点摔倒在地。
身边李旋同样激动得手脚发麻,扶了他一把,道:“方医生,稍等几分钟,我们最后确认一下情况,如果安全的话,我们一起下……”
话没有说完。
方行舟已经从他身边消失,大步迈向电梯,按了最底的楼层。
李旋微微一愣,也顾不上什么准备不准备,连忙叫上言芯,跑进隔壁的电梯,紧跟着前往所长办公室。
负十八层。
电梯的速度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