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多鱼同感的则是远在咸阳王宫的秦王。
秦王年过六十,味觉钝化,膳食喜爱软烂重盐。
许多鱼凿井制盐的
“这盐,不过如此。”秦王有点失望,口感不如饴盐,产量也未曾有太大惊喜。
秦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女郎忽悠了?
五大夫的爵位,就这样轻易许出去,许是太过冲动?
与秦王共同用膳的应候范雎,添油加醋道:“这女郎还是年轻气盛,爱夸海口。大王何不召回她,训斥一番?”
秦王迟疑,一国之君和一稚龄女郎斤斤计较,有失体面。
“蔡泽,你如何看?”秦王决定问问蔡泽的意见。
蔡泽是秦王和范雎心照不宣的秦相候选人,常常随侍左右。
尤其是上次秦王命蔡泽同公子政多联系,蔡泽没有闭门不出,也没有一心一意为公子政办事,反而进退颇有章法,让秦王心中很是熨帖。
年老的君王,大多都是如此。既希望江山后继有人,又恐惧朝臣弃自己而去。
蔡泽的表现就极好,一心以君王为重。
“大王,您当日曾许诺许多鱼,给其三年时间。如今,一年未满,便将其召回……”蔡泽满心满眼地为秦王打算。
应候范雎却将矛头对准蔡泽:“蔡泽,你莫非还在惦念旧主?”
随着秦王愈发器重蔡泽,蔡泽同范雎的关系,也不似最初般和谐。
蔡泽低头,恭敬道:“大王明鉴。”
秦王无奈地瞥一眼范雎,自己的这个好友哪哪都好,惊才绝艳,与自己志气相投,唯独就一点不好——心眼小。
那女郎虽是白起的弟子,但也是自己留下的后手,如有万一,她未来是要接管一部分白起的势力的。
凭她对公子政的一片痴心,那些势力不就是嫁妆?终归是要回到王室手中的。
“报!有战报,秦五校阵亡!”
秦王接过战报一看,气得浑身打哆嗦。
每校领军800人,五校就是4000人!关键是,邯郸城仍旧固若金汤!
范雎心中一喜,想要推荐自己的恩人郑安平,只是还不等范雎说出口,秦王便摆架武安君府。
豪华的安车,行进在咸阳宽阔的石板路上。
行人们纷纷跪拜,马车门则靠边避让,马车里的官员们走出来,跪拜。
安车是秦王豪华的座驾之一。如衣车,有窗牖,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故名之媪椋车也。
大王是要往哪里去?哦,那边是武安君府。
冰冷的寝室内,秦王同白起面面相对。
屋中寒冷,秦王没有松开大麾,年纪大了,火力不旺,身体畏寒。
“武安君,你既已病愈,便重掌主帅之位。”
白起看了看拽紧大麾的秦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单衣,心中叹气,这病是装不下去了。
“大王,我已老朽了,不适合再上战场。”
老朽?七十多岁,冬日仍可着单衣的白起,自称老朽。那六十多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自己,是不是也该退位让贤?
秦王紧紧皱眉,逆鳞被白起猛然一刺,险些转身就要走:“武安君,为何畏惧邯郸至此?”
白起知道自己又惹怒了秦王,不得不据实以告:“非畏惧邯郸。而是,此时非战之机。”
“当日,你为何能破楚,今日,却不能破赵?”
白起:“当初,楚国内部腐化,良臣被斥,百姓离心,城池不俢,守备无力。而秦国将士一心,士气如虹,这才得以成功。”
秦王阴恻恻地问:“你在怨怼?”
“臣不敢。赵王礼贤下士,赵臣对勇士毕恭毕敬,平原君之辈散尽家财,编妻妾入伍。赵国臣民一心,上下同力。此时出兵,必不能克!”
秦王愤而起身,火冒三丈:“武安君若非以为军中无人耶?!”
随即,秦王下令,改派长平之战的副帅王龁接替王陵,增兵十万,继续猛攻邯郸。
待秦王走后,赵政才从庖厨中走出,手里还端着一盘炙肉。
“公子政,欲收买人心乎?”白起抓起盘中的炙肉,塞入口中,大口咀嚼。
赵政没理会白起的戏谑,反而皱眉问道:“大王二顾府上,武安君为何偏偏不肯接过帅位?”
“此战必败无疑,一旦我们出兵无功,诸侯就要趁火打劫,派来援兵。此时伐赵,我只见其害,未见其利。”白起阴沉着脸,一口一块炙肉。
“就因必败,故而不出征?”赵政激将道,“武安君竟是如此沽名钓誉之人?”
白起挥手,两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突然出现,架起赵政就要往外扔。
“我自己走!”赵政挣扎道。
自己可是堂堂公子政,被秦王看重的王位有力竞争者,就这样被扔出门去,不要面子的吗?
壮汉撇一眼白起的眼色,这才松开公子政。
白起:“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当我是为了你吗?无非是替多鱼尽孝罢了。”赵政揉揉红肿的胳膊,这两大汉的双手就像铁钳一般,夹得生疼。
赵政抿唇,看来每日的晨练还需加码,竟然连普通亲